,温和的说:“你们先稍微坐一会儿。”然后他又转向王招娣,说:“你说实话吧,我们有权利知道。”
王招娣立时像是炸了毛的狗,尖声问:“什么实话,你再胡说什么?颜同志你别污蔑人!”
颜良深揉揉太阳穴,实在不想跟她吵闹,说:“我现在只要往灵璧市公安局打个电话,不出半个小时,你和这位小娟姑娘的关系就会大白于天下,你是选择让他们告诉我,还是你自己说?”
王招娣还没有说话,依偎在她身边的小娟立刻浑身颤抖着站起来,浑身哆嗦着给颜良深鞠躬:“领导,是我的错,我实在过不下去了才给小姨打电话的,不关小姨的事儿,你别怪她,我立刻就回乡下去。”说着,她便要往门外走去,却被王招娣一把拉住,甩推到沙发上。
颜如许看看王招娣又看看小娟姑娘,又重新坐了下来,看着“呼哧呼哧”穿着粗气,脸上涨红一片的王招娣。
王招娣面目不善地朝着颜良深吼:“你就非得这么逼我吗?”
颜良深脸色愈加苍白,似乎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颜如许忽然开口道:“想知道真相就是逼你吗?那你的真相到底有多么难以启齿?”
她本来就只想做个看客的,可是看着已经不年轻的父亲为着王招娣在窄小的轿车里蜷缩了十多个小时,往返奔波,又找关系托人寻求帮忙,而今疲惫虚弱成这样,王招娣却还这样对待他,颜如许心中气恼极了。
王招娣从来都是个自私的人,不肯让别人占自己一点便宜,说小娟是她的外甥女,她觉得可怜才带回来的,颜如许一个字都不信,她结合着王招娣和小娟的年纪,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她想,父亲让王招娣坦白的,大概就是这个。
康从新知道颜如许生气了,便拉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中,这是在安慰她,也是给她撑腰做后盾的意思。颜如许心中一暖,又觉得有些好笑,对付王招娣,倒还用不上他,杀鸡焉用牛刀宰牛刀。之前没和王招娣一般见识,只是不屑于搭理她,也事不关己而已。
她现在唯一顾虑的是颜如玉,那毕竟是她妈妈,说得太狠了不知道她的抑郁症会不会再犯。她不由得往颜如玉看过去,颜如玉眼睛一直盯着她的妈妈,眼神木木怔怔。
她已经十多天没有见到妈妈了,从出生开始,妈妈就一直在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么久,中间还经历了妈妈失踪,她提心吊胆、睡不着觉,就期盼着能够早些见到妈妈,梦想着妈妈回来,她扑倒妈妈怀里,母女两个相拥流出喜悦的泪水。
可是,妈妈回来了,梦想中的场景却没有出现,她妈妈漠视了她,对她的态度冷淡极了,就好似她犯了什么错误一样,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还有,妈妈对带回来的表姐那样好,处处维护她,颜如玉心里头又添一份酸涩。
王招娣也在发怔,她疑心自己耳朵出错了,颜如许竟然帮腔了!她不由自主的抬起手,用留长了的小拇指甲掏掏耳朵。原本,她预想的,她把小娟带回来这事儿,最不会反对,不会发表意见的就是颜如许,因为颜如许从来没有把她当成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每次过来都跟做客一样,主人家的事情不参与、不评价,客客气气。
可没想到,颜如许说话了。
王招娣知道,颜如许在这个家里有超然的地位,她开口问了,便是颜良深想黑不提白不提的含混下去也不行了,她不由得往小女儿那边看去。
颜如玉一直在看她,她一转头,王招娣就和她的目光相碰。面对颜良深、颜如许她心虚,但面对这个小女儿,她却气壮得很,她给颜如玉使眼色,让她帮助自己,叫颜如许别再逼迫自己了。
母女连心,颜如玉看懂了王招娣的意思,却没按照她的意思行事。
她说:“妈妈,爸和大姐都想知道,你就说了吧,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王招娣咬牙切齿,怒瞪了颜如玉一眼,又不自觉地抱紧了小娟的胳膊。
颜如许抬手看了看表,说:“我们马上要回去了,你还是不肯说吗?”她有些不耐烦了,觉得这个王招娣真是拎不清。颜良深能问出那句话,说明已经有了十足十的把握,也不想再被王招娣当傻子似的瞒着。
这句话听得王招娣心里头发颤,颜如许的声音不大,语气很平淡,王招娣却听出了威胁的意味,她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有说话。
屋里头太热了,冻疮愈加的痒,小娟一会儿挠脸,一会挠手,一会又用脚跟使劲儿的蹭着地面,搞得王招娣心里头烦得要死,又十分心疼。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颜如许的手,白嫩得发光,十指纤纤,指甲粉嫩,修剪整齐,底端一块健康的小月牙,别说冻疮了,一点瑕疵都没有。可再看小娟的手,冻疮、开裂,肿得像个萝卜,指甲上全是竖纹,豁豁牙牙的。
这两只手不停的在王招娣眼前晃,搞得她不能呼吸,觉得自己快要憋闷死了。
颜如许家里用着保姆,一点水都不用她沾,可是小娟呢,大冬天的也得凿开冰窟窿去洗一家人的衣服……
怎么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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