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从新察觉到颜如许落后自己半步,还特别停下来等她,等她站到自己前面,才继续往前走,这是一种保护者的姿态,要让颜如许随时处在自己的触手可及的范围之内,如此几次,颜如许只好和他并肩而行,只是下楼梯时,一左一右的,中间让出一人的空间。
康从新奇怪的望着她,正要说话,从楼梯拐角处走上来一个人,正是改革小组的李向梅。李向梅也参加了上次在金水台宾馆举办的晚宴,她是从组织部借调过来的临时帮忙的,最近正琢磨着想正式调到机械集团来。
她刚刚在楼下看到康从新的车停在楼下了,就赶紧上楼来,想见见康从新,表达下自己想调过来的意思,试探下康从新的态度。经过这段时间和康从新的接触,知道这人有一说一,不跟其他老油子似的老是打马虎眼,一句话说得云山雾罩的得让你猜来猜去的,且很看重能力强的人,从他现在手底下已经任命了的中层干部来看,个顶个都是能力强的、积极进取的。
康从新是机械集团高层,对手底下的人事任命有很大权利,他提名的任命,在总经理办公会上,岳总还有其他几名副总基本上是不会投反对票的,因为今天我投了你的反对票,明天我提议,你给我投反对票怎么办?大家可能会有些工作上的矛盾,但是一般情况下不会干这么损人不利已的事儿。
她扪心自问,当初在组织部的时候,确实有点混日子的意思,但自从来了改革小组,自己一心想找个能突破的出路,所以干工作一直都挺努力,领导们交代的工作也都提前超额完成,应该也算是能力强的吧?
想要调过来这事,她想了好久,也对比了岳总还有几名副总,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在康副总手底下最轻松,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他虽然看着严厉,但是底下人犯错了也会给改正的机会。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康副总主管后勤、行政,跟自己以前、现在的工作最对口。只是,康从新对下属的任命是宁缺毋滥,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入了他的眼。
李向梅边上楼边在心里头复习草稿,感觉有人从楼上下来,一抬头正好看见分立在楼梯两侧的一男一女。
这两人中间隔着一人的距离,但看到两人莫名就知道他俩是一起的。
李向梅不自觉在心中猜测起两人的关系,但马上想到康副总这是要走,心里有点着急,但脸上不显地往后退了一级台阶,笑着问道:“康总,您要出去呀?”
康从新看懂了她的表情,问:“你找我?”
李向梅点点头,但看两人衣装笔挺,男俊女美的样子,莫名觉得他们是要去干大事,又立刻识相的摇摇头,笑说:“有点小事,不着急。”
康从新:“那好,你明天下午过来找我。”
李向梅连忙点头,又后退两步,站到楼梯拐角处,等着两人先过,以示尊重。颜如许经过的时候,轻轻地对她微笑着点了下头。
李向梅等他们走过去了,才小声嘟囔:“可真高啊!”她说的是颜如许,也就这种身高才和超过了一米九的康副总相配,要是自己这种身高,跟康从新走在一起,一准让人以为是大人带个小孩。
她莫名的抬起脚步,跟着下楼,走到最后一段楼梯时,扶着楼梯往一楼大厅张望,便见那两个人已快要走出门廊,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康副总的胳膊伸出去,快速的搂住那漂亮女人的纤细腰身,卷着那女人贴到自己身上而后又放开。
瞬间,李向梅脸红心跳,呼吸急促,连忙站直了身体,转身慌乱的往楼上跑,好似窥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场景一般。
颜如许两人坐上车,往东城区民政局的方向开。颜如许的户籍在东城区,康从新是回来后新落的户口,上面特批的,落在了位于西城区的武装部,却不是集体户口。按照现在的规定,两人需要去女方户口所在地的民政局领结婚证,领完结婚证,就可以把康从新的户口迁到宝来胡同了。
去民政局正好路过东城百货大楼,正好顺路把喜糖买了。本来打算将买喜糖的事儿交代给那花婶的,但那花婶提醒说,领证时要给办事员发糖的,免得办事员给脸色看。颜如许觉得很对,大喜的日子,给办事员发点喜糖沾沾喜气也是理所应当,索性就把喜糖一块买了,反正东城百货距离民政局不远,也正好顺路。
颜如许又检查一遍证件,然后从包里掏出那管崭新的口红,对着镜子薄薄的涂了一层,又用指腹粘取一点口红,轻轻的涂在颧骨上。
康从新转头看到她,几乎忘了自己在开车,叹口气说:“本来就够漂亮的,再一打扮,你让别的新娘子怎么想。”
颜如许就有些得意的笑,说:“康同志,我发现你现在太会夸人了,跟谁学的?”
康从新顿时沉默,隔了几秒钟之后才又笑着说:“这还用学,说了真话而已。”
颜如许一直看着他,笑说:“那好啊,以后这样的真话你就多说点。”
两人聊着,过了一会儿,颜如许引着他说起了吕天明的事儿。
“……那天我去日报社附近办事,就去大门口待了一会儿,然后就看见了那个人,捧着玫瑰花死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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