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泛白隐忍着的刘姝说:“送送我们吧。”
刘姝跟着站起来,谭新红却急了:“姐,姐,你还没答应我呢,姐,你认识那么多演员,你让他们把我招去电影厂呗姐……”
颜如许走在最前面,高书记跟在她身后,刘姝跟在高书记身后,脚步僵硬,像是个提线木偶,机械的随着两人走。谭新红要跟着追出来,被刘姝婆婆拉住了,附在她耳朵不知道说了什么,谭新红很快就眉开眼笑起来。
一行三人保持着排队行进的模式,一直走离了家属院区,来到校园,到了个僻静处,颜如许才放放慢了脚步,看了眼吴书记,示意他说话。
高书记被谭新红的所作所为惊个够呛。也不是没见过比她更为奇葩的人,只是这个小姑娘看着光鲜亮丽,长得又还不错,可是行为却又像个脑子有点大病的,反差实在太大,把他这个见识过形形色色的“老江湖”都给惊到了。
光知道刘姝婆婆不是个善茬,却原来还有个更不能用正常人思维来理解的小姑子。
他不由得同情地看向一直低着头,肩膀耸拉着,恨不能把整个人都扎进土里头,失去了所有精气神的刘姝,这一天天的,生活在怎么样的水深火热之中啊,不憋屈才怪呢!他叹了口气,说:“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到位啊,对职工们的关心不到位,刘姝,我来晚了!”
刘姝没有说话,紧紧的抱着自己。
昨天的一场情绪宣泄,消耗她太多精力,她现在脑子还昏昏沉沉的,对外界地反应迟钝了许多,提不起精神来,什么都不想干,什么都不想管,就连怨恨的心思都淡了,整个人恹恹的,觉得人活着太没意思了。
吴书记和颜如许突然到来,让她本来已经麻木的心,忽地就有了感觉。她大惊无措,像是被扒光了走在大街上,那努力粉饰起来的秘密忽然就暴露在阳光之下,无所遁形。她觉得丢脸,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她原以为,那时候自己心中的痛苦已经达到了极点,可是看见小姑子那副没皮没脸的样子,才知道,原来还可以更痛。
她觉得自己陷入到了泥潭之中,自从婆婆和小姑子带给她的那种窒息感,几乎快要将她淹没。
刘姝和谭新明结婚时,就有很多人不看好他们,说谭新明高攀了,配不上刘姝。谭新明出身于京郊农村,父亲是大队书记。在农村来说,是极好的家庭了,但和刘姝家里却是没法比。刘姝父亲是京城单位小有职权的领导,家里亲戚也出了好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刘姝就是看上了谭新明。两人是工农兵大学的同学,成为同学不久就谈上了恋爱,一毕业就结婚。刘姝动用家里关系,谭新明没按照政策回老家,而是留在了京城。
结婚之后,刘姝生活很幸福。谭新明的农村家庭和亲戚没有如那些唱衰她婚姻的人猜测的那样,成为小家庭的掣肘,反而,婆婆住到家里照顾他们小两口,就像是有了个不花钱的佣人,帮着洗衣做饭照顾孩子,对刘姝百般的好,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在农村的老公公,定期给家里送粮食、送菜,比城里头供应的还丰富。
刘姝庆幸自己慧眼识珠,找了谭新明这个好丈夫,还因此收获了一个贴心贴肺,从来不给自己找麻烦的省心婆婆,得意地一直在父母、亲朋那里炫耀自己的幸福,自己的家庭,证明自己当初没有看错人,讽刺那些人唱衰的言论。
这一切幸福从她丈夫谭新明取得研究生学历,并因此评上副教授那一天戛然而止。
婆婆在家里的态度360°大转弯,突然就完全不一样了,像是农奴翻身做了主人。以主人翁的意识,以旧时封建婆母的姿态,开始在家里颐指气使,发号施令、拿主意,管控家里其他的几个人,甚至开始在言语上刺激刘姝,嫌弃她只是工农兵大学毕业的,没有上升的前景,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那时候刘姝才知道,之前那么多年,婆婆都是带着面具生活的,这会因为谭新明的学历和社会地位都比刘姝高出了一大截,这才暴露出真实面目。
那时候刘姝心理上的震惊不亚于火星撞地球,一下子颠覆了她的认知,她这才知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古话所阐述的朴素而又高深的哲理。
后来,婆婆在根本没有问她意见的情况下,将老家农村的小姑子接了过来,她这位小姑子,到城里之后,极速的理解了什么叫时髦、时尚,从头到脚焕然一新,这位看似天真无心机的小姑子,所作所为屡次打破刘姝对于人能有多无耻的下限,让她更深一步的知道了人的脸皮到底还能有多厚。
一个二十一岁的大姑娘,可以为了让她哥给买一件连衣裙、一双鞋子而使尽招数,逢迎讨好,甚至是撒泼打滚、丑态百出,不达目的不罢休。
有这样的婆婆还有小姑,她觉得自己被他们拉着从高处跌入到烂泥潭之中,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沦落到和这样的人成为了一家人。白天,她和颜如许、江韵这样高知、理性又睿智的女性们在一起,晚上却要面对婆婆和小姑那样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在强烈的反差之下,刘姝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她累计起来的负面,在婆婆住院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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