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为我?安乐侯,不要自欺欺人了。”
“从前我劝你的那些话,并没有半句作假。我也曾真心愿你做个明君贤主。你若是真心爱我,又岂会置若罔闻?天下人都说你为我一怒而贬丞相,为博我欢心穷搜天下珠宝,为我不惜延误国家大事……但这桩桩件件,是我叫你干的吗?我劝你时,你可曾愿意听?你只觉得这是爱我。到头来,我却成了迷惑君心的红颜祸水。你若真心爱我,岂会不顾惜我的名声?”
“这些话我本不愿意说。当日城头之上,你不顾生死为我挡箭,我便以为从前是我想错了,也看错了你。你对我的心是真的,只是不知如何待人好——但现在我又糊涂起来,竟看不清你究竟是何面目。”
到最后,眼看陈誉之还不醒悟,反而愈发执迷,她只能轻叹一声,转身而去。
“也罢,今日我本就是来同你告别的。我欲游历天下,日后便不再见了罢。”
“别走,你不许走——”
陈誉之一路追出去,却被下人们拦了下来,安乐侯府之外驻守的卫兵亮出刀剑,让他顿时清醒。
他只能灰溜溜地走了回去。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借酒消愁。
天色不知何时黑了下来。
失魂落魄的陈誉之坐在自家院子里,地上是打翻的酒坛,他的身上散发出浓浓的酒气,双眼通红,俨然已经神志不清。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不知什么时候,整个人已趴在了桌上,如一滩烂泥。
“侯爷!侯爷……”有人来到他身边,一连喊了几声,陈誉之都没有半点动静。
这人顿时不再出声,只是站在原地,静静注视着他,目光幽幽难辨。
半晌,这人终于动了。
他拽起陈誉之,将人拖到了旁边的小湖边,然后一脚踢了下去。
“哦豁!”
苏赢十分意外,开始吃瓜。
“我写好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局啊!不过这种出乎意料的发展似乎更有意思呢~”
至于救人?救人哪有吃瓜有趣啊!
他只是一个路过的吃瓜人而已。
哗啦!
水花声响,溅起好大一片波浪。
醉醺醺的陈誉之在落入水中的瞬间清醒了几分,然后就被呛进了一大口水,他的肺部痛苦地抽搐起来,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虚浮无力的四肢在水中费力挣扎,竭尽全力把脑袋浮出水面,隐约借着月光看清楚了站在岸边的人。
那是一张他不认识的面孔,看穿着打扮是安乐侯府中的下人。
“李子烨!李子烨派你来杀我吗?!我就知道,他说的都是屁话——”
这一刻,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不能死!
又惊又怒的陈誉之拼命朝岸边游去。
但刚刚来到岸边,对方又是一脚踢了过来,将他重新踢进了冰冷的湖水中。
“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岂有功夫浪费在你这种人身上?”这陌生的下人轻笑一声。
“安乐侯今日不是还特意将一年前的雪灾拿出来说道吗?我全家老小十口人,都在那场雪灾里活活冻死了,只有我一个,侥幸卖身为奴,才活了下来。”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忘却了前尘,只想带着一家人的期待好好活下去,但直到今日,从这狗贼口中听对方轻描淡写提起那场雪灾,他才知自己从未忘却过!
“我一家十口的性命,只是你这狗贼用来讨取心上人欢心的筹码不成!”
当初害死了那么多灾民,这人竟是一丝悔悟都无,反而将之当做自己痴情的证明。如今竟有脸说起来向心上人表功?!
无论陈誉之往哪个方向游,这个人只缓缓走到那岸边,然后又是重重一脚踢下去。
“——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
月色之下,逐渐丧失力气的陈誉之缓缓沉了下去,隐藏在暗中的人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陛下只是让他们守着安乐侯府,免得对方作妖搞事,却不曾要求保护安乐侯。
——既然如此,就任由他去吧。
……
第二天,一个消息震动神京。
安乐侯陈誉之,求娶纪云清不成,竟然于深夜投湖自尽,彻底送了性命。
这件事倘若是其他人做出来,肯定会让人觉得非常离谱,说不定还要怀疑会不会是大魏皇室故意害了他的性命。但主角是陈誉之,许多人居然觉得这很合理。
用万里江山讨美人欢心,以身相替为她挡箭这种事都做出来了,还有什么做不出?
前脚成了亡国之君,后脚又失去了心上人,悲痛绝望之下自杀也不难理解。
这位因情而死的亡国之君从此留名青史。
后世更有大诗人将陈誉之与纪云清之间的故事写成长诗,对这位南晋之君的一腔痴情慨叹不已,谓之为“千古第一痴情人”!
也有人评价其:“难得痴情人,可惜生在帝王家。万般皆好,唯独不该做帝王!”
再后来的后来,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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