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把那个家伙拖下去打他百八十棍,最好直接打死。
但他不能。
他没有忘记,这个他深深厌恶憎恨的家伙,身体里流淌着国公府的血,堂兄徐明瑜正在前来接人的路上。
——倘若他在这里仗着魏国公府世子的身份,指控真正的世子诬告,任由对方被县令打了板子;一旦回到国公府,他的所作所为,就是他不甘心身份互换、深深怨恨世子的证据,国公府必然容不下他。
徐明瑾艰难地开口:“……不,没什么,只是误会一场罢了。”
明明被打的是他,被污蔑的是他,被伤害的还是他,结果却要替导致他遭遇这些的人说话。说出的每个字都令徐明瑾感觉呕血,他的指甲忍不住深深陷进了肉里。
但他这样的态度反而更令人怀疑。
围观热闹的百姓纷纷哗然。
倘若他并非冒充,堂堂国公府世子,都被当做拐子抓来打了板子,居然还要维护误会自己的人,这也未免太可疑了。
……难道其中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或者,李三郎说的没有错……
“没有误会,你就是想拐骗我嘛。”
果然下一刻,“不依不饶李三郎”上线了。
一切再次陷入了死循环。
“李三郎”咬准拐骗不罢休,除非徐明瑾说清楚前因后果,澄清“拐骗”的真相。否则,“李三郎”就会因诬告被县令问罪。
——徐明瑾倒是很高兴看到对方被治罪。可那样一来,放任一切发生的他回京之后,也无法在国公府待下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在张县令的问话中,徐明瑾听见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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