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在书房的事,那几封信也终究没有被看到。
陈靳一开始也忘记了。
因为陷入母亲离开的重大创伤中,陈靳后来那几年什么都想不起来。
一直到十一岁那年,他要给房间换一个新的电脑桌。于是发现了积压在抽屉最下面的那几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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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带着信,去找了妈妈的朋友。”
林双徊让他不用讲废话,直接说重点。
陈靳犹豫了一下,身上立刻又是火烧般的疼痛。他咬牙,只能交代了那一天的事。
陈靳没有带着信去,而是带着三岁的林双徊一起去了。
他那时候只是想知道什么是稀有血种,什么是神鸟血脉。想着既然弟弟这么特别,带他去总没有错吧?
可惜他那次遇到的不是林妁焉的朋友,而是一群巫妖。
那群巫妖早灵力不强,平时不敢随便出手,这次看到两个小孩儿自己出门了,自然动了邪念。他们再弱,也比普通人类厉害些,抢个人不在话下。
陈靳被吓得不行,扔了林双徊就要跑,但巫妖也没打算放过他,怕留下后患。
但最后,他被救了。
被彼时尚未觉醒血脉的林双徊救了。
因为那时候林双徊还小,能量腺都还没有发育。他身上只有一种特殊的自我防御机制,当受到威胁的时候自然就会启动。
小小的林双徊抱着陈靳,躲过了巫妖的攻击。
陈靳哭得稀里哗啦,怕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被烫得疼。林双徊什么都不懂,伸手给他擦眼泪。
手指碰到他眼角的瞬间,陈靳惊声尖叫,猛地弹开,在地上打滚。
……
“是你弄瞎我的,我没有说谎!”
陈靳回忆起那天,仍然感到眼球被某种锋利的东西刺穿。
然而在场没有一个人同情他。
原栖风恨不得一爪子把他嘴巴撕烂:“自作自受,你当初怎么没直接死那儿!”
原挽姣点头:“这种垃圾活着干嘛。”
连陈靳最亲爱的父亲,听完以后也只是沉默地垂下了头。
一个谎言,毁了林双徊的一生,而他仍然不觉得自己有愧于心。
“我只是不服……为什么是你?”
陈靳把头埋起来,瓮声瓮气道,“……为什么只有你是特别的,天赋,幸运,甚至她的命……你特别到她得为你献祭自己。我呢?她明明也给我写了信,但我却没有机会看到。我就只是普普通通地出生,普普通通地长大。凭什么?我就不是她的孩子吗——唔唔!”
陈沣揪着他的衣领,一拳又一拳地往他脸上砸:“你这混蛋,怎么敢做这种事!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我们一家人!”
陈靳也红了眼,一边挡着陈沣,一边反骂他:“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在你眼里,孩子真的重要吗?你心里从来只有你想象中的过去,打吧,你打死我好了,反正你总要找一个人来怪罪!”
他们在那头打得你死我活,不久前还相亲相爱的父子现在恨不得杀了对方。
林双徊觉得无趣。
那些被掩盖了十几年的真相,如今豁然开朗,他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
只是冷漠地看着他俩,评价了一下:“狗咬狗。”
原栖风瞪着眼睛,小声嘟囔:“辱狗了啊!”
原挽姣推他一把:“闭嘴吧你。”
然后走到林双徊身边,说,“小徊,别难过,他们这样的人也不值得你难过。”
林双徊摇摇头:“我不难过啊。”摸了摸装着信的口袋,忽然笑了,“我有妈妈爱我。”
他找陈靳要那些真相,只是为了知道,他当初究竟是不是真的做了坏事。
现在得知一切不过是陈靳自作自受,于是心里最后的那点心结也了了。
他为什么要难过?
陈沣和陈靳早就与他无关。
“就是要这么洒脱!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我艹!”原栖风大喊一声,“小鸟,你这翅膀还能变色啊?!”
他捂着差点被闪瞎的眼睛,好奇地说,“噫,怎么只变了一边?”
林双徊也不懂,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
“别怕,这说明你此时此刻,情绪稳定,能量稳定,一切都很稳定。异色的羽毛代表你的力量达到一种平衡,是最好的状态。”
原挽姣伸手摸了摸他金色的那一边,感叹道,“真漂亮。”
“刚才红色的翅膀不好吗?”林双徊是真的不懂,所以问道。
“不是不好,赤红色说明你身上的力量已经到达不可抑制的巅峰,按照传说,如果你在双翅都程赤红色的时候,杀了人,他们的血会被你吸收。每一条人命都会成为你新的力量。对方越强大,你得到的力量也就越多。”
原挽姣顿了顿,说,“但过犹不及,当吸收过多的血以后,你恐怕也难逃被反噬的命运。尤其是你刚才的状态,我看着你的能量场已经快失控了。那种时候要是真让你杀了人,我怕你这辈子都摆脱不了他们给你的负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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