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找不到宠物医院。”
“这又不是我们养的,凭什么让我们送?!”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了。走走走——”
都是看热闹的,没人真想抱着这么大一头“狗”大晚上找医院。
不过半分钟,人群尽数散去。
原泊逐俯身,托起体型硕大的孤狼,毫不费力地半抱起来。
等走到无人的河岸边,借着及腰的芦苇丛,才把它放下。
又从背包里摸出纸巾,沾了水,给它擦了擦身上的血渍。
原泊逐简单检查了一下,是真的伤得不轻。
不知道原栖风最近在外面鬼混什么,竟然连兽态原形都给人打出来了。
单从作战能力上来说,能和原栖风打成平手的人一定不简单。更何况,现在看起来,原栖风是惨败。
但好在,兽人血统毕竟不是普通的动物,自我修复能力很快。
只要没有伤及能量腺和心脏,把他放在这儿不出一晚,就能自愈。
原泊逐心里推算着,表面却不露声色。
只在清理血痂时,悄悄拔了几根兽尾的毛。
因为伤口很多,疼痛泛滥,原栖风压根没注意到他的这个动作。
为了假装自己没有认出来这头狼是他的大哥,原泊逐镇定自若地把他按流浪狗处理。
擦完血迹,原泊逐就站了起来,说:“我走了,你保重。”
兽态的原栖风呼吸浑浊,大脑昏沉,闻言,只是抬头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原泊逐。
为了巩固自己是条狗的事实,他又汪了一声。
然后目送原泊逐离开。
看着自己单纯善良的弟弟慢慢远去,原栖风缩在河岸的芦苇丛后,庆幸地想,还好原泊逐眼神不好,是狼是狗都分不清。
“我的傻弟弟。”
-
自从原泊逐八月份过了十八岁生日,柊舒和原纪朗带着他去医院检查了很多次,确认他很健康,且没有任何特殊状况以后,家里的氛围就变得有些奇怪。
爸爸妈妈还好,主要就是哥哥姐姐。
刚才原栖风原形毕露倒在街头,差点被人当成珍稀物种扭送警察局,如果不是原泊逐反应迅速,把他带走,他们家从今天起就会少一口人。
原泊逐以为这就算完。
没想到回家,又看见消失几天的原挽姣,正盘腿坐在客厅沙发上,瞪大了一双眼睛,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没有。
原泊逐一言不发换好拖鞋,从玄关走进去。
整整两分钟,原挽姣都没有任何动作。
走到沙发前,原泊逐喊了一声:“姐。”
原挽姣没有回答。
原泊逐毫不犹豫地决定,无视她,回房间写作业。
他刚推开卧室房门,客厅墙上挂着的时针正好走向八点整。
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咚”的一声。
与此同时,沙发上仿佛灵魂出窍的原挽姣忽然猛烈抽气:“呼!呃!哈——”
一阵不似人的号叫声以后,原挽姣回神了。
原泊逐的手还放在门把上,进退两难。
“阿逐,你回来啦。”
原挽姣先是伸了个懒腰,再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原泊逐,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说,“我刚才在沙发上睡着了,你怎么没叫我。”
原泊逐转身看着她,目光顿了顿,沉吟片刻,欲言又止。
“哦对了,爸妈今天不回来吃饭,”原挽姣笑了笑,生硬地转移话题,说:
“美容院做活动,满一万立减三十,妈妈今晚要做全套保养,十点前回不来。爸爸要加班,新项目在外地,估计下周才能结束。原栖风不知道死哪儿去了,今天就咱俩吃饭,我叫个外卖吧?”
原泊逐点头。
尽管他对此充满疑惑。
其实从很久以前,原泊逐就弄不懂这事儿——
他的妈妈柊舒,表面看起来是个普通公司的财务工作者,然而真实的身份,却是前星际大盗舒·洛洛白唯一的女儿。
明明只要她想,她随时可以拿着洛洛白的信物,去某个遥远的星球,带回价值连城的宝藏。
别说做美容,只要这位星盗第一继承人想要,她可以干脆就买下这颗星球上所有的美容院。
可柊舒仍然蜗居在这个不到一百平米的小房子里,和一家五口瓜分着仅有的生存空间。每月要靠省吃俭用或者盘剥父亲私房钱去美容院蹭打折活动。
奇怪的不只是妈妈,还有他那个中年危机的爸爸原纪朗。
原纪朗看上去每天为了个他的项目奖金累死累活,头发日渐稀疏,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社畜。实
则他过去却是联盟旧政的秘密特工,一个正儿八经为星球抛头颅洒热血的无名战士。
新政当局天天想着重金返聘他这样的优秀老员工,却屡次惨遭拒绝。
原纪朗舍弃所有别人求之不来的福利,现在却为了换个大房子,每天加班到两鬓斑驳。
原泊逐不懂。
但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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