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痛??意识有点模糊,大脑徒剩一片空白。全身上下的皮肉似乎都被严重灼伤,痛苦的滋味不断的从身体的每一处弥散开来,空气里尽是一阵阵的金属烧灼味。刺骨的寒凉融进了血肉,血腥的气味在鼻腔内久留不去,鲜红的血自额角缓缓的流到了唇边,咸涩的令我作呕。愣愣地睁开了双眸,我迷茫地望着眼前沾染血跡的黑白斑马线。这??是怎么回事?我在哪?剧烈的心跳声从胸口传到了耳畔,那声音就像猛兽出匣一样疯狂地不停跳动,无法停歇。好难受??「??嗯?」顷刻间,好像有人俯下身来仔细地看着我,他粗暴地用手指抬起我的脸颊,又重重把我的后脑杓摔落在地。用力的瞪大眼睛想看到那张漠然的脸,白茫茫的雾在我们之间流淌,我只徒然看见迷濛的影、模糊的眼睛那双充满笑意的瞳仁荡漾在眼前,恍若隔世。心脏骤然一缩,刺痛的感觉令我浑身发寒。「不??」眼帘摇摇欲坠,紧绷的嘴呼出一个沙哑的音节,怎么使力想举起手抓住他的衣领,却怎样都不能动作。当我终于死死勾住了他的衣角,与此同时,耳畔传入一个带着笑的声音。「真遗憾??」「可惜了这张好看的脸。」那个声音这样说完,便用力拨掉了我的手指。无法回答,头部痛楚的让我的意志磨损得快要消失殆尽,整个身体疼得几乎要承不住这种折磨。绝望蔓延至了我的五脏六腑,剧烈的痛苦侵蚀着我的四肢百骸,每一处的神经都染上了逼仄的严寒,眼前的世界似乎愈来愈灰暗。双眼愈来愈涣散,光影在眼前不断明明灭灭,黑暗之中好似撕裂出了什么??「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跟着你的!这个、那个??总之、对不起!」「你是跟踪狂吗?」「??啊?」「开学到现在这是第二十三遍了吧,你当我眼瞎呢?」不行??「如果我比你早死,那你要怎么办?」「我就拋弃你,找个金龟婿嫁啦!」「??我死了一定会纠缠你一辈子。」「??我才不会让你死呢。」我不要??「你应该出国的。」「你不能为了我,放弃画画。」「??我们分手吧。」满脸痛苦的抬起双手试图抓住眼前光景,可只要我轻轻一触,它便飞快消失得无影无踪。脑子的记忆一片混乱,躯体像是化进了水里,所有的感官情绪如同泡沫一般的消散在幻影之中,一碰就破裂在我的手心。直到,记忆中的某个声线传入了我的脑海??「别怕??」「有我在。」那道嗓音随着一如继往的坚定和温柔,就这样顿时让胸口的波澜平静下来。「我会陪着你??」窒息的痛苦渐渐搁浅,我闭上了沉重的双眸。终于,了无生息。那就像一个梦。无数个相同的画面重叠,那个躺在马路中央的我的模样,那个淌着鲜血的我的模样,那个气若游丝伸出手的我的模样,那个彻底失去任何力气的我的模样。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那些画面,我吶喊着,我哭着。痛啊,可无人回答,无人救援。彷彿置身于梦境边缘,触手可及的全是闐黑,眼泪在颊旁淌着,绝望侵蚀着我的意识。终究是跪了下来,紧紧摀住胸口发疼的心。
但精神迷离之际,赫然有个声音在说——「从此以后,你就是我。」清透又残破的声线穿入脑海,那是一个女孩的声音。「醒来吧??」就这样,我醒了。「嗯??」微微睁开失神的眼,一片亮光便照了进来,整个空间瀰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四周安静得连冷气机运作的声响都异常清晰。心跳监护仪发出的声响在耳边縈绕,像个具有节奏感的拨放器,将我睁眼后仍然混浊的目光理了个清楚。稍微动了动身体,我的手撑着床,背靠在病床的塑胶杆子上,坐了起来。后脑勺在做了这个动作后忽然一阵晕眩,我摀住了额头,重重呼了一口气。然后,大脑顿时闪出了一道空白。破碎的记忆忽然排山倒海的涌了出来,我忍着头部的晕眩感,想起那个倒在血泊之中绝望、痛苦的我!我不是死了吗?伸出双手,呆滞地看着眼前的十根手指头,白皙的肌肤连一点伤痕都看不出来。愣了愣,我倏地把被子从身上翻开,把裤管捲起,一样连一道伤口都没有!只有我的右手肘,被简单地缠了一层绷带,很是显眼,但一看就知道一点也不可能是车祸造成的伤口??这??怎么可能?紧紧抓着身上穿的病服,整个身体僵硬的动也动不了,脑袋满是一片叫嚣。「夏昀??夏昀?」「你醒了吗?还好吗?」就在我正想下床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朝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就看到了一个中年女子关上了病房的门,手上拿着一袋像是换洗衣物的东西,一脸忧喜参半的向我走来。她一看就知道是一位非常有气质的女人,身穿简便上衣和长裙,戴着精緻却不过分奢华的饰品,她的脸上虽掛着微微的憔悴和疲惫,但依然掩盖不了她成熟的美和隐隐约约散发出的贵气。走进我后,她温柔地摸了摸我的额头,又轻轻碰了碰我的脸。只见她目光含着泪,却仍满脸笑意看着我。「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她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闵弦说手术很成功??」我看了她既开心又担心的样子许久,张开嘴巴欲想试着说些什么,但脑袋中的虚无让我无法拼凑出任何字句。我并不认识她。我也并不认识,她称呼我的那个「夏昀」是谁。我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脑子一片混乱,我皱起眉,看向她的双眸,开口:「那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