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熟悉而陌生的东西。
熟悉是因为,昨晚闻遥刚刚身体力行地感受过这个东西的存在感。
陌生是因为,她感受到的,是另一个男人身上。
而那个男人,是眼前压着她的男人的父亲。
他们是血脉相连,一起生活了将近十八年的父子。
而她,是突然加入这个家庭的外来者。
闻遥难以形容自己心中复杂的感觉,恐慌、不安亦或者是……惊愕。
猝不及防的惊愕。
怒气在危急中陡然散去,在只能靠自己的情况下,她完全冷静了,目光定定地看看这天花板,沉稳地说道:“……或许你可以尝试自己解决它,我以为,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姜明度的手指捏住她的耳珠,将之欺负得微红,才暧昧地说道:“我当然知道。宝贝,我很高兴你愿意配合我。”
他用了一个极尽暧昧和暗示的称呼,迫使她面对当下的需求。
闻遥沉默两秒,才说道:“你……你可以自己解决。”
她的语气有些发抖,出现了非常明显的抗拒。
温热的舌舔过闻遥的颈,略微尖锐的牙齿轻咬住了她颈动脉的位置,仿佛是捕猎的野狼,想要咬破猎物的喉咙,饮下热血缓解饥渴。
闻遥心中警铃大作,必不可免地深深吸气,以平复自己过于激烈的心跳。
姜明度的手从被子下钻入,掐住了她的腰,语气依旧是一种狂热的亲昵:“宝贝,我好像一直没告诉过你一件事?”
闻遥没有回应,姜明度却压根不在意,自顾自地往下说。
“见到你之后,我第一次对着一个人,能够硬起来。”
他的发育很正常,但是无意识的勃起不算,他对于外界刺激几乎到了一种冷淡的地步,完全没有感觉。
除了她。
他连看着她的胳膊,都能硬得起来。
身体的反应比大脑更加诚实,他的身体早已选定了她作为自己渴望的对象。
闻遥僵硬了,像是一只冬捕出水后冻得死硬的鱼。
即便她在怎么随机应变,现下这种状况也完全超过了她的应对范围。
如果随便一个什么人来向她表白,我见你就硬,她立刻就能反手将这个猥琐男送到局子。
但是,眼前这个人是她法律意义上的儿子,现在这个地方是他的床上。
姜延温柔的眼眸和话语都还在脑海中,她绝对不能让姜延背负上这么一个莫大的耻辱。
闻遥思考了很久,终是艰难地开口说道:“……你想要怎么样?”
只有不为人知的,才能成为秘密,这件事,她只能靠自己解决。
“我想要你。”
她的话音刚落,姜明度就立刻接了回答,仿佛一直在等待她问出这个问题。
“……不可能。”闻遥忍气吞声,“我是你的妈。”
姜明度掐住她腰的手指往下动,暧昧地按在了她的小腹上。
“宝贝,除非你能我把塞回到这里。不然,这辈子,你永远都不可能是我妈。”
他黑沉的眼瞳之中,似有血色浮动,疯狂的兽性出了限制的牢笼,再也无法被关回去。
闻遥不敢动弹,大脑急速运转,咬牙说道:“你难道就不怕我告诉你爸?”
姜明度垂下唇角,眼睑微敛,唇边带着几分讥讽:“你可以试试。”
他的手指卷起她的一缕头发,轻轻拉扯,“你当然可以告诉他,赌一把我和你之间,他会选谁。”
他的语气之中有一种莫名的笃定,让闻遥更加心慌。
“宝贝,你知道我最感谢他的是什么吗?”他一直压制着她的手腕的掌,终于松开,慢慢地移到她的后颈上。
他握着她的后颈,迫使她的目光只能看着他。
他唇边的笑容冷得让人胆战心惊,“我遗传了他的很多优点,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看上的东西,一定要得到。”
他微微偏着头,露出几分少年人的调皮。但是,那点少年气很快收起,重新凝结成冷漠而阴郁的模样。
“你猜,我到底能不能得到你?”
闻遥哑然。
她想起自己签署过的婚前协议,还有姜延已经做好公证的遗嘱。
她不敢赌。
即便姜延因此跟她离婚,但是按照姜明度现在这个疯狗的样子,她有可能……会被姜明度再次抓回来。
姜家的权势和财富给了他恣意妄为的背景。
而那时,她甚至连唯一可以稍微掣肘他的身份都会完全失去。
只能靠自己跟他斡旋。
闻遥再次清晰地意识到这个事实。
姜明度的感受,或许只是一时的迷惑,更或许,是他和自己父亲之间战争的延续。
她只是一个无辜被波及的路人。
传统家庭制度下,父母和子女之间的话语权斗争,往往更加激烈。
老一辈不愿意放权,年轻一辈却已经开始跃跃欲试。
这也是家庭不和的主要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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