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有了那么大的养鸡场, 钱不少挣,活是越干越多。
她这副要钱不要命的架势都把丈母娘给吓着了, 刻意写了信过来让小女儿帮着劝劝。家里又不是说没钱,多请十几个工人也不碍事。
说到娘家大嫂, 王安乐也只有叹气的份。
能苦肯干, 却又不舍得花钱。
都快成葛朗台了。
又因为养鸡厂就在家门口,爸妈肯定也得搭把手,偏老两口扛不住儿媳妇的强度,累得腰酸背又疼,帮了几回好悬没去掉半条命。
那之后老两口不止一次劝儿媳妇再招几个人,可儿媳妇就是不乐意,她累,儿子也累, 孙子孙女放假也累。
这几年市场放开,养鸡场扩大了两倍不止,人却还是那么几个人, 今年有两个工人累的吃不消, 直接辞职不干了。
大姐王安然是最早不干的, 她离婚之后呆在娘家, 原先想给弟弟弟妹帮帮忙,哪个晓得弟媳妇是这么个猛人,她累了半年实在吃不消,打电话找王安乐借了笔钱就去县里讨生活了。
先是推着小车卖油炸鸡腿,面粉裹着鸡腿一炸,又脆又香又嫩,生意特别好。
这几年开了个炸鸡铺子,也挣了不少钱。
虽比不得弟弟王安强家富裕,但她舍得吃穿,将自己和两个孩子养得特别精细。前年王安然再婚了,男方还是中学校长。王安乐和周文回去吃喜酒,发觉大姐夫虽有些读书人的清高,但端正实在,对大姐也好。
至于前面那个大姐夫林奕全,到底没能熬过下岗潮,听说也没回村里种地,而是跑到南方沿海城市打拼了。
“真不晓得大嫂子是怎么想的?妈让我劝,我该劝的也都劝了,她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回头仍旧按自己的想法来,我是真没办法。”王安乐喝了口红糖姜茶,忍不住叹息道。
“大哥怎么说?”
“大哥劝了几回也懒得再劝了,如今随我嫂子怎么弄。”说到这里,王安乐又忍不住长叹一声。
“这几年大姐日子越过越和美。大哥大嫂却是闹起了矛盾,早上我妈来电话说,前几天两人又吵了一架,我大哥已经不肯去鸡场了。”
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儿。
没钱吵架也就算了。
他们两口子少说小几十万身家,日子还没以前过的和美。
两口子正感慨着家里的事情,就见刘阿姨跑出来道:“乐乐,你娘家嫂子的电话,好像出了什么事情,她一直哭哭啼啼的。”
王安乐一听顿时急了,忙过去接了电话,周文不放心,就拿起另外一个电话跟着听。
家里老人都没事,是大哥在家里闹着要离婚。
大嫂气得不行,觉得大哥没良心,她累死累活为了谁,还不是为这个家。他呢,平时上工磨磨蹭蹭,喂两只鸡恨不得拉三泡屎,还没挣两个钱,就开始瞎显摆,每次出去吃饭都是他掏钱。
隔着电话线王安乐都能感受到嫂子刘小萍的委屈。
只是非要评理谁对谁错,王安乐也不晓得怎么说。
之前大姐再婚的时候,她看着大哥那副憔悴样就有些不少受。说实在话,以前公社挑水库的时候都没累这么狠。
“小妹,你大哥这个没良心的,他肯定是外头有人了。不然他不会这么对我的。”刘小萍哭哭啼啼最后下了结论道。
王安乐皱眉,而后冷静道:“嫂子,你确定了么?”
刘小萍自然不确定,但是这半年来王安强对她态度越来越差,最近几天更是和她分房睡,若是没点什么事情,他不会变成这样的。
刘小萍嘴里发苦心中泛寒,此时她突然想起来,王安乐再好,可终究是王安强的亲妹妹。真遇到什么事情了,她也不可能站在自己这边。
想到此处,刘小萍突然也说不下去了,随意找了个借口就挂了电话。
王安乐心里担心,就给亲妈姜春花打了电话,姜春花连忙否认道:“你大哥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哪个女人肯跟他?他就是累着了,想逼你嫂子请几个工人。乐乐,不是妈说人坏话,你嫂子真是心狠。上半年你大哥发烧吊水,身体还没好透,你大嫂子就指挥他干活。你嫂子这个人啊,就是看不惯人闲着。你大哥休息一会儿,她劈头盖脸就骂人,你说说,你大哥一个男人就不要点面子么?”
刘小萍一肚子苦水,姜春花也一肚子埋怨,王安乐听了两句,又打电话给了大姐王安然。王安然却道:“妹,安强那儿怕是真有什么情况。妈在村里不晓得,我在市里可听了不少风言风语。”
王安乐一听,顿觉头皮发麻,再想不到大哥那样的老实人也会有花花肠子。
周文听了一半,眉毛一挑,嗨,绯闻另一半不正是大舅子后娶的老婆么?
这么早就勾搭到一块儿了?
对于大舅子后娶的老婆,周文感观平平,非要评价两句,只能说那是个精明人,跟刘小萍是两种类型的人。
刘小萍吃苦耐劳,眼里心里全是自己的家人。
至于后来那位,跟刘小萍是完全相反的那类人。爱吃好穿能花钱,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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