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方娜周谦这么一通训斥,气得张艳红抱着儿子就回了屋,末了还对着大儿子道:“瞧你爷爷奶奶,就晓得偏心小儿子,有本事老了别劳烦我们。”
周晟不解:“妈,为什么说奶奶偏心啊?是不是小叔叔的屋子好?那咱们跟他家换过来?”
张艳红顿时不说话了。
灶披间里,周斌沉默地咪了口酒,浑身颓然。最近一个月里,他与张艳红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整个人的精神气都给吵没了。
方娜瞅了一眼,心里头也不是滋味。
“老大,不是妈说你,你天天跟艳红吵什么?两口子过日子,不就是互相扶持么?”她再想不到老大两口子能把日子过成这样。
她虽然没帮忙,可亲家留家里了呀。
三个大人,还盘不转3个孩子么?
周斌不说话,接着喝闷酒。
反正老三回来以后,这个家就没个消停。
倒是黄美芸一脸歉意得对着王安乐道:“弟妹,你别怪你二哥,这都是我的主意。我女人家眼皮子浅,考虑事情也简单。想着你们不住,白白放着也浪费,就想把两个孩子放在堂客间住,好歹凉快些。”
“二嫂,一家人嘛,把话说开了就行。不过屋子的确不能借给你们,除了我们偶尔回来住两天外,里面还放了不少东西。”王安乐对黄美芸感观还可以,就笑着安抚她两句。
黄美芸面上不显,心里却恨透了张艳红。
三层阁虽也隔了两个房间,可因为房顶是斜着的,所以实际利用率比不得二楼。
现如今周家三房,大房住的最好,屋子面积最大,而且还有个露台可以晒衣服。
都已经占大便宜了,大嫂刚才怎么好意思跟她一道张口的?
老三夫妻不借,她能接受。可大嫂张嘴跟她抢,她就是不能忍。
回屋以后,黄美芸拉着周武又是一阵叨叨。周武听了头大,把小儿子往她怀里轻轻一放,穿着拖鞋就下了楼。
9月天又闷又热,刚洗了澡,上下楼工夫,竟又出了一身汗。
“老三,有空不?咱哥俩说说话。”周武扯着汗衫子的边角,一边擦汗一边道。
“媳妇,你先睡,我跟二哥出去走走。”临出门,啪的一声,周文还打死两只蚊子。
两兄弟各拿了一把扇子,出了幸福里,也没走多远,就压了压马路。
“老三,哥还没单独恭喜你考上大学呢。”说着,周武掏出一个小红包塞进周文手里。
“老三,别嫌少,哥的一点心意。也别跟你嫂子说,她那人,心眼小。”虽是给周文红包,可周武反而显得有几分局促和不大适应。
“嘿,还是我二哥大气。”周文一把将红包塞进裤兜里,而后胳膊拐着周武的脖颈,走两步,还故意碰碰他。
如此一打岔,周武心底那些自卑早跑没影了,他哈哈笑道:“你小子,从小走路就不规矩。”不是踢石头,就是拿胯部撞人,上蹿下跳得没个消停。
“咱们三兄弟,就二哥从小最听话。”
“听话有啥用,没本事,挣不来钱,比不了你和大哥。”周武嗨了一声,想把话题从自己身上岔过去。
小时候天天打打闹闹,也没什么感觉。
可一长大,差距真的是越来越明显。
有时候想想,真挺对不起美芸的。
“这才哪到哪儿啊?路还长着呢,保不齐二哥哪天弯道超车,把我和大哥远远甩在后头。”
见小弟一脸信任,言辞诚恳,周武心里舒服很多。
“小弟,哥今天找你,其实也是想跟你问个主意。说实在话,哥现在脑子里一片浆糊,你侄儿一天天长大,我这个当爸的一点长进也没有。你是大学生,脑子瓜子灵光,你说二哥这个工作,还能更进一步不?”
周武在木材厂上班,每天也就扛扛木头,再用机器把树皮剥掉,木头切片。日复一日干着同样的活,没有一点变化。
一个月虽然也有四十五块钱工资,可眼瞅着老三就要出生了,他心里是真急。
“哥,据我所知,你们厂也没几个人坐办公室,基本都是干苦力活。要是光靠卖苦力,想要更进一步还是很难的。”这是实话,木材厂工作简单,又没技术含量,早晚会被淘汰。
他记得上辈子二哥所在的木材厂在下岗潮来之前就倒闭了。
没办法,那个时候南方已经开始机械化,规模化生产木材。
不管是从数量,还是质量,亦或者是成本,都没有可比性。
周武一屁股蹲在马路边,烦躁地巴拉巴拉头发:“老三,那二哥一辈子只能这样了?”
“那不可能。不是还有企业倒闭,员工下岗么?”周文正想着上辈子的事情,顺嘴就说了这么一句。
周武:????
“老三,你是存心不让二哥睡觉啊?”周武无奈道。
“咱们亲兄弟,我就不说那些虚的了。厂子没有竞争力,会被淘汰。人自然也是。现在国外都是机械化生产加工,人家一天的产量,搞不好抵你们一个月。你想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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