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里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转眼已经到了五月中旬了,躁意随着繁茂的枝叶在人们的心中迅速生长。
皇帝前日昏迷了整整一天,太医们在乾正宫守了一日,林玖作为整个后宫分位最高的主儿,也不眠不休的在床榻边守了一天一夜。
这会儿已经过了午时了,林玖才懒洋洋的从床榻上爬了起来,如今宫里风声鹤唳,自然没人敢在这时候随意走动,没得去触了贵人的霉头。
林玖倒是无所谓的很,这几日言沐不必上学堂,整日缠着林玖想去玩儿,林玖被他烦的没法,带着他去了御花园。
御花园的景致虽好,看久了却难免有些腻味,林玖抓着一把饵料,有一下没一下的投喂玉液池里的锦鲤。
似乎是又起风了,竹帘发出了轻微响动,林玖睡意朦胧的,没有理会,却不想忽然被一双手臂拢进了怀里。
谁!,林玖的瞌睡一下就醒了,她厉声喝问,想要挣脱那人的桎梏,却一眼就看见了那人袖口上的金线勾勒的青竹纹饰。
衣着华贵,又出现在后宫,大概率是贤王或者安王,贤王与她隔阂颇深,又最看不上文人喜竹那一套,那只能是安王了。
思绪一转,林玖便也不慌张了,冷笑了一声,安王爷真是好大的胆子呐,光天白日之下,竟敢如此菲薄本宫。
那人轻声笑了起来,比初夏的微风温度更高的气息打在林玖的耳畔,本王只是应娘娘的邀约,前来赴会罢了。
胡言乱语!血口喷人!,林玖一连用了两个成语,以此代替差点脱口而出你放屁三个字,如今皇帝病重,王爷不仅不思虑难安,竟然还敢做出这等下流无耻的事情,真真是皇室之不幸!
林玖说的义正言辞,言泽却笑得愈发克制不住了,娘娘知道一个词,叫做欲盖弥彰么?
林玖气急了反而冷静下来,她嗤笑了一声,本宫见识浅薄,不知道什么叫欲盖弥彰,只知道王爷冒大不韪来见本宫,是为了李越大人的事吧。
言泽似乎在抚摸她发髻上的簪饰,这种情人间的亲昵动作放在两个隔阂颇深的人之间,只让林玖汗毛直竖,那娘娘愿意为本王解惑吗?,这么说着,言泽听起来却不像有多好奇。
是本宫梦到的。,这是林玖早就想好的说辞,李越大人遇刺之后,真凶却将罪责嫁祸于你,群臣启奏,你迫于压力离京南下。
言泽不语,这和他调查到的阴谋相差无几,如果没有那封信,或许他真的就要同林玖所说的,被人陷害而无处申告。
见言泽不说话,林玖便接着说到:信不信是你的事,本宫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本王当然信娘娘的话,,不论是民间的奇闻轶事,亦或是载入史册的传奇,都不乏得天谕的宠儿。
言泽得寸进尺的用指节蹭了蹭林玖的脸颊,惹的林玖偏头避开了,娘娘如此大恩,本王无以为报,不若以身相许可好?
林玖冷笑了一声,本宫恰巧还梦见王爷赐死了本宫。,身后的人似乎有一瞬间的愣神,让林玖趁机挣开了言泽的环抱。
两人变成了面对面对峙的姿势,林玖恢复了自由,思绪也重新运转了起来,王爷莫不是以为本宫旧情难忘吧?
不等言泽回答,林玖就低头掩唇笑了一声,本宫奉劝王爷,切莫自作多情。,这么说着,林玖却媚眼如丝的望着言泽。
哦?,言泽意料之中的没有恼怒,只是带着兴味的反问到:娘娘做这些,难道只是想让戏台更热闹一些吗?
也不全是。,林玖的眼神锐利起来,本宫想要太后之位,如若贤王荣登大宝,莫说太后了,本宫性命恐怕都难保。
言泽转身撩起衣袍跪坐在了软垫上,拿了一只青瓷的茶杯,倒了一杯茶壶里的酸梅汤,他低敛着眼帘,让林玖看不清他的神色。
酸梅汤是一早就冰镇过的,但炎热的天气早已让它失去原先凉爽的口感,反而泛出一股腻人的酸味来。
自然。,言泽只抿了一小口,就将茶杯放回了案几上,他露出了温润的笑容,娘娘所求的,并不过分。
林玖一时摸不清言泽的套路,只是微蹙着眉,不悦的看着言泽自说自话的动作。
言泽摩挲着茶杯光滑细腻的杯沿,半晌,才起身说到:娘娘放心,待本王事成,娘娘定会是这后宫中最尊贵之人。
林玖勾了勾唇,无意识的盘弄着皓腕上的玉镯,那本宫就静候王爷的佳音了。
不过,,言泽向林玖靠近了一步,本王想先向娘娘讨要些好处。,说罢,不等林玖回答,他就勾起了林玖的下巴,俯身以唇相覆。
离得近了,橙花的香气便愈发浓郁,然比那更醉人的却是唇下的温软,言泽含着仿佛初绽的牡丹花瓣般娇嫩的唇,尤嫌不足,又用舌头撬开了未曾设防的牙关。
酸甜的酸梅味道还残存在林玖的唇舌之间,此时却都被这不速之客席卷而去,言泽仿佛久旱逢甘霖一般,用舌头抚过了每一处软肉。
空气愈发的燥热起来,林玖仿佛无法呼吸一般,脸颊飘上了红晕,迷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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