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辂笑笑:“尽人事,听天命罢了。我这次过来,正是跟你说一声,我们几个明天就下山了,你在书院好好看家。”
齐鸢点头,笑着对孙辂拱拱手:“那师弟就祝师兄乡试大捷。”
翌日,孙辂等人从书院下山归家,同时去贡院门前看公布的各地考生入场时间,为考试做最后的准备。
八月九日,乡试开始。
书院之前已经为师兄们统一准备过考篮,里面笔墨纸砚等用品都是上等,因又孟大仁之事在前,书院的山长在众人下山前又细细叮嘱,让大家看好自己的东西,去贡院前再检查一遍。一定不要遗漏东西。
这是逢舟书院的第一年,一共三十多位士子应试,山长和掌教们严阵以待。
洪知县也暗暗关注,不知道最后能中多少人。他让齐鸢到县里聊天,顺道考察下齐鸢的课业。
齐鸢在后衙将知县出的题认真答了,又老老实实地听洪知县勉励了一番。
最后,洪知县将他的文章放下,沉吟了一会儿。
“鸢儿,你可知道京城斗香大会的事情?”
齐鸢道:“听父亲说起过。”
洪知县点点头:“这次斗香盛会是太子提议举办。太子在礼部历练,届时一定会亲自主持,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法,跟家人一道去京城看看?”
齐鸢一愣,拱拱手:“学生还不知道家中安排,要问过父亲才能知道。”
“那你回去问问,按说也该早点出发了,扬州去京城走水路也要不少天,最近各路关卡又查得严,行船会慢些。”洪知县叮嘱完,挥挥手,让齐鸢回家了。
齐方祖在玲珑巷一直待到天黑才回。
齐鸢下午时一直在后面跟老夫人说话,那批珍藏的书画宝物都已经运送安置妥当,瓜州的宅院也由迟家几个可靠的家仆守着。
齐鸢有意好好答谢迟雪庄,因此来问老夫人意见。
老夫人颔首,道:“让人看看迟家以往采买的香品,按照单子上的给他们送份节礼过去,另加一盒龙涎香。我们齐家制香,送这些东西理所当然,旁人也只当你出手阔绰,不会起疑。”
迟家一年用在香饼香药上的费用,至少也有几百两银子。
齐鸢挑些贵重香品送,不会引人注意,但其实花费也不少。
齐鸢点头,又想起迟雪庄上次送的两匹上好的绸缎料子。
他不知道小纨绔在京中怎么样,如果俩人通上信,自己可以将那两件料子给小纨绔送过去。那是他朋友的一片心意。
不知道小纨绔何时回信。
“鸢儿?”老夫人跟齐鸢说了两句话,见他走神,又喊了一声。
齐鸢回过神,愣了愣。
老夫人关切地看着他:“是不是最近读书累着了,你大病初愈,先好好歇着养好身子要紧。”
齐鸢心念一动,他有意告诉老夫人小纨绔的情况,但思来想去,还是等那边回了信更稳当一些。
一者有小纨绔的笔迹,自己更能取信于人。二者,那边回了信,老夫人也不必跟自己现在这样焦灼地等待了。
想到这,齐鸢拱拱手:“孩儿正打算在家里歇两天,不知道这次斗香大会,爹是打算怎么参加?”
老夫人笑笑:“刚听嬷嬷说,你爹这会儿回来了,你自己去问问吧。”
齐鸢闻言,忙去到前院。
齐方祖果然已经在花厅了,管家在一旁记账,正是乡试过后,用在扬州士子身上的花费。
读书人多清贫,乡试中举后,士子们需要去京城参加来年的会试,因此路上花用也是个问题。寻常来说,各地县衙会给出盘缠,但各地官吏不同习性,不乏借此刁难索贿的,倒霉的士子只能拿到几钱银子。
扬州的士子去比别人有钱些,因齐老爷每年乡试过后,都会出资为众人办公宴,再额外给出盘缠。算下来每人能拿五六十两银子。
这笔开销着实不少,齐家又不是盐商巨富,齐方祖的这番作为纯粹是因看中读书人而已。
但是几年以来,从扬州出去的士子不少,能记得齐府这点恩情的却不多。
齐鸢默默看完,又一想,今年受资助的士子估计有不少是自己的师兄,心里好歹踏实了一些。
齐老爷和管家算完账,抬头见齐鸢安静等着,忙问:“鸢儿,怎么了?”
齐鸢拱拱手,将洪知县的话转述了一番:“县尊大人问咱家是怎么安排的?”
“我正想跟你商量。鸢儿,你想不想去?”齐方祖笑道:“你这几年制香手艺精进,不在老爹之下。你要是想起,我就给你拨几个人跟着。”
齐鸢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孩儿不能去。”。
先不说他对制香一窍不通,就看洪知县的意思,他也不能贸然进京。
“这次斗香盛会是太子主持。我如果代齐府出面,就有了接近太子的机会。先不说太子会不会对我有印象,但在外人看来,齐府肯定有意巴结太子党。”齐鸢道,“如今朝中形势复杂,我们小小商户,需离这些是非远一些。依我看,不如让陈伯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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