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伤身了。”
齐鸢感觉自己正要品出美酒佳酿的美妙之处,突然被谢兰庭打断,不免有些扫兴。
等谢兰庭匆匆将酒杯收起,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看来自己上次酒后失态,把这位谢大人吓到了。
齐鸢促狭地看着谢兰庭直笑,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面色通红,眉眼饧涩,眼角漾着霞色水光,唇瓣被他无意识地咬着,虽是醉意朦胧的样子,却又别有一番情态,让人抑制不住地生出怜爱之情。
谢兰庭惊觉自己似乎也喝多了,一向清心寡欲的自己竟冒出了许多不合时宜的念头。
偏偏他并不是一个不懂风月的人,江南一带的名妓娈童不知多少人被他考察挑选,暗中招至麾下……旁人传他风流,一点儿不为过。
他的确是最为风流的,最懂风月的。
但也正因此,谢兰庭对于这种事情十分淡然,甚至以为自己不会动凡心。
哪能想到今天,不过几杯小酒,竟就让自己欲心甚炽……
齐鸢见谢兰庭脸颊飞红,只转头看着舱外明月,似乎很紧张,不由揶揄道:“看把大人吓的,端午那天我都做什么了?”
谢兰庭浑身不自在,却又忍不住回头去看他,目光在他的唇上打了个转。
“看来你都不记得了?”
齐鸢道:“当然,只觉得睡了个好觉。”
“那我说了你也会不认账。”谢兰庭摇头道,“不如不告诉你。”
齐鸢却对那一夜的事情好奇了很久,只是之前没机会问,现在他酒后微醺,又觉当下气氛宜人,便忍不住道:“你有什么不敢说的,你说的我可是都信了。多离奇的事情都没怀疑。”
谢兰庭听他狡辩,好笑道:“我好心给你通风报信,反倒要感激你信任我?”说完又忍不住回头,见齐鸢眸光似有几分迷离,脑子一冲,竟然道,“那天你说我秀色可餐,强吻了我,你可认账?”
话一出口,自己先面红耳赤,一边在内心斥责着自己的无耻,一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齐鸢,屏息留意这人的表情。
齐鸢的反应却因喝酒迟缓了许多,脑子也不像平时那么清醒,因此听这话后先不自觉地看了眼谢兰庭的嘴唇,心想自己还有这胆量?
等对上谢兰庭的视线,意识到对方是在控诉后,齐鸢才“啊”了一声,先为自己开脱道:“喝醉了的事,就莫要计较了吧。”
谢兰庭:“……”
外面的琴瑟之声渐渐停歇,画舫缓缓停靠在岸边,声伎们已经悄无声息地上了岸。谢兰庭见齐鸢似醉非醉的样子,内心犹豫了一会儿,才站起身,用帷帽把齐鸢的脸遮住,拉着他往外走。
“一会儿我们在内室喝茶听曲,莫要出声。”谢兰庭自然地抓着他的手腕,低声道,“今晚这得月馆里的人,可都大有来头。”
齐鸢隔着纱幔往岸上瞧了两眼,才想起谢兰庭说得要带自己去“风月场所”。他还以为刚刚看见几个声伎就算是了,没想到谢兰庭竟要带自己去妓院!
扬州的秦楼楚馆就不少,齐鸢虽然没去过,但一听“得月馆”的名字,便知道不是一般的地方。
“大有来头?”他小声问,“都是什么人?”
“江左名儒枫林先生,望社社首幽玄公子以及几位望社成员……”谢兰庭道,“你这次能不能带着孙辂离开,就看这几位怎么打算了。”
齐鸢点点头,忍不住纠正道:“我们师兄弟三个人,还有刘师兄。”
不过刘文隽今天没参与斗文,应当不会被人惦记。
谁知道他话音一落,谢兰庭便停下了脚步,回身看了过来。
“若没猜错……”谢兰庭目露遗憾,摇头道,“刘文隽今晚便会被人吸纳了。”
第70章
刘文隽在金陵新结识了一位名叫梨香的红颜知己。梨香是位乐伎, 擅长吹箫,平日也喜爱念诗填词, 鉴赏书画。刘文隽与她十分聊得来, 因此给了乐院的老鸨不少银子,让梨香这段时间不必出门应酬。
梨香在金陵名妓中排不上号,平时客人不多。刘文隽出手虽不算阔绰, 但生得一表人才, 与姑娘相处也彬彬有礼,因此老鸨欢喜不已, 满口应承下来, 又让梨香去了小院居住。
今天刘文隽与望社士子们切磋了半天技艺, 收获颇丰。傍晚跟齐鸢分开后, 他便直奔了梨香的小院, 打算与佳人共同品评一番。谁知这厢兴冲冲踏夜而去,到了地方,却被告知梨香去了乐院。
乐院是乐伎们迎客的地方, 刘文隽恼怒老鸨言而无信。老鸨怕他生事,只将事情推到了将梨香掳走的客人身上。这位客人正是望社社首幽玄公子的弟弟。
幽公子风流倜傥, 刘文隽前去理论时,他反倒以赌相邀——邀刘文隽与自己的弟弟鉴赏名画,由枫林先生做评。若刘文隽赢了,他愿意资助刘文隽替梨香赎身,以美人赠雅士。若刘文隽输了, 那刘文隽便要加入望社,替望社在扬州招揽人才。
金陵士子有鉴美捧妓之风, 这场赌约一出, 在场之人无不赞其风雅。而刘文隽看那位纨绔子弟一副谄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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