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倒了一堆铜钱出来:“这里有足足三千文钱呢!”
齐鸢:“……”三千铜文,还不到三两银子。
谢兰庭还十分不舍,将铜钱往贼头子那边推了推,末了自己又拿回来几个。
贼头子的一口酒险些呛到,“呸”了一声,拍刀站起,恼火道:“妈的,你当打发叫花子吗!”
“叫花子竟能挣这么多钱?”谢兰庭“哎呀”一声,十分做作道,“我们江都县的教谕,一月也才两石米呢!原来叫花子也不可小觑吗!”
齐鸢眼看着他戏耍匪寇,想笑又不敢笑,刚刚进门时的紧张情绪倒是一扫而空。
这会儿见贼头子要发火,李暄也频频看着谢兰庭,连忙站起来,安抚几人道:“义士莫要介意,兰公子是本地大魁,冠冕群芳,向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哪里管过这些黄白之物,这几文钱怕是旁人哄他的罢了。我家庄子上有银库,管家虽然不在,但我知道钥匙在哪儿,一会儿给大家取来便是。”
贼首刚气得火冒三丈,此时又被他一通相劝,一肚子气上不去下不来,指着谢兰庭骂道:“既然是个伎子,那该会唱曲跳舞的吧!去!给爷看看!”
骂骂咧咧,形状轻浮。
齐鸢面色一沉,不等说话,就听谢兰庭道:“兰某当然有些绝技,只是这地方不太能施展开。”
说完看了看,让众人一起将桌子搬开一些,让出一块空地。齐鸢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得在远处看着。
谢兰庭在那篇空地上走了走,不太满意地摇了摇头:“还是小了,不过也能将就。”又道:“地方有了,缺个家伙,几位谁身上有漂亮的刀剑?莫要太重的。”
他身段模样艳色逼人,贼头子的那点怒火压制下去,又起了点邪念,哈哈笑道:“还挺带劲!”说完冲手下一扬下巴。
手下从腰上抽出长剑,剑身出鞘,刚要放桌上,就觉眼前人影一晃。
齐鸢因离得最远,所以看得最清楚
——在匪寇抽剑的一瞬间,谢兰庭竟挑眉一笑,随后轻轻一拍桌子,凌空而起,几乎眨眼间便欺身到那匪寇面前,单手拔剑出来,顺势在匪寇脖子上一抹。
一颗人头就这样咕噜噜滚到了酒桌中央。
匪寇的身子直立不倒,鲜血瞬时四下喷洒,喷了匪首和李暄一脸。
齐鸢远在酒桌另一端,身上也溅上几处温热血液。
他头一次见到杀人的场景,忍不住瞪圆了眼。或许是谢兰庭下手太快,齐鸢分明看见那匪寇的头在桌上滚了滚后,竟还眨了下眼皮。
贼头子完全没料到这番变故,拍刀而起。李暄也脸色巨变,暴喝一声,同哑汉围剿上去。
齐鸢被吓得呆住,心里忒忒直跳,身体霎时也失去了反应,只能目瞪口呆地坐在椅子上,时不时还会与桌子上的脑袋对视。
他身体一时失了反应,心里倒是明白,暗道谢兰庭发难前也不知道先把自己支出去。
再看匪首三人身上都满溅鲜血,谢兰庭却干干净净,也不知道怎么躲开的,又忍不住腹诽,姓谢的洁癖可以与倪云林一拼了,后者爱干净天天给梧桐树洗澡,谢兰庭洁癖杀人血不溅身。
心里一顿念叨,那阵恐惧终于稍稍减弱一些。
而前面,谢兰庭已经被三人合围上了,只是他身形快如鬼魅,在三人围过来时已经斜踩柱子,飞身而起,随后长剑从匪首头顶一穿而下。
齐鸢只听一声极为瘆人的惨叫从匪首嘴里发出,等去看时,匪首已经气绝了。
这番狠辣,连李暄也感到了几分战栗,面色大变,怒吼道:“你是何人!”
他用出全力横刀劈下,哑汉则从谢兰庭身后攻上,三节棍直直打向谢兰庭的后颈。
这俩人都吃准了长剑被卡在了匪首的头盖骨里不好拔。却没料到谢兰庭并不用剑,轻笑一声,飞起一脚将匪首尸体踹给李暄,他则反身,五指张开精准地抓住了三节棍的末端。
哑汉自幼苦练武艺,棍棒几乎称绝,从未脱过手。今天竟然被别人反手抓住,心里唬了一大跳,却也来不及变招了。谢兰庭借力一甩,将哑汉狠狠掼到了酒桌上。
“咔嚓”一声,酒桌应声而断,杯盘酒碟跌落的满地都是。
李暄躲避不及,将匪首捅了个对穿。齐鸢看得眼花缭乱,再认清谁是谁时,谢兰庭已经绕去李暄身后,左手鹰爪般扣住李暄脖颈,右手搭在了对方的颅顶上,只需轻轻一别,李暄便要气绝了。
哑汉从地上翻身站起,见状急忙收力,忌惮地站在了两步远处。
齐鸢:“……”
这也太快了!
“尔等鼠辈,也好意思当好汉?”谢兰庭面露不屑,嘲笑李暄道,“这般无用,在军中连喂马都不配吧。”
李暄自知不敌,本就羞恼地不行,此时听对方说他在军中不堪用,更是戳中了痛处,怒道:“你要杀便杀,为何还羞辱人!我李暄再不堪用,那也是在在崖川杀过西川王的!如今落你手中,是我本事不济,我自无怨言!你休要拿军中的话羞辱我!”
齐鸢再次听得“崖川”两字,只觉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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