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说笑了,婉君姐姐平日只在馆舍里。只是最近她一直在陪谢大人。对了,齐公子不是认识谢大人吗?”
谢兰庭?这厮还没走呢?
齐鸢心里犯嘀咕,正要再说什么,就听外面一阵吵吵嚷嚷:“放榜了!县试放榜了!”
有人质疑:“怎么可能?这才两天就发榜了?”
“县衙已经贴出来了!”其他人边跑边喊,“快去看啊,再去就晚了!”
船工和船娘也纷纷站出去看,齐鸢也朝外探头瞧了瞧。
岸上行人匆匆,不少人都往县衙跑去,湖边停着的花船里也窜出几个人,有的甚至衣衫不整,边走边整理,路过齐鸢这边时还冲他嘿嘿一笑,一脸大家都是同道中人的猥琐。
齐鸢心里十分惊讶,按照这次的儒童人数看,洪知县至少要看三千份答卷吧。两日?怎么能看得完?
他自己觉得疑惑,一想即便是真的,自己现在过去也挤不到前面,因此仍回船舱跟严姑娘说正事。一是叮嘱对方避开谢兰庭,让自己与婉君姑娘单独见面。二来嘱咐她不可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张如绪。
严姑娘一一应了,这边正聊着,就听外面又有人粗着嗓子大喊。
“少爷中了!少爷快出来!”
常永是天天去蹲榜的,今天县衙张榜时他第一眼就瞅见了,只不过齐鸢的位置让他以为自己在做梦,揉了揉眼,又抓着旁人问,才知道那个位置就是第一的意思。
少爷竟然中了案首?!扬州第一小纨绔竟然中了县试案首?!
常永又惊又喜,急急忙忙跑来报信,路上遇到孙大奎,后者死活不信,常永只得拉着孙大奎又跑回去看了一遍。谁知到了地方才知道孙大奎不识字,气得他一路骂着孙大奎赶紧来找齐鸢。
湖边的船只大同小异,常永等不及钱福指认严姑娘的船,干脆让孙大奎站在岸边大喊:“少爷!少爷你中了!少爷你中案首了!快出来啊!”
孙大奎嗓音粗犷,这一嗓子下去,各船只上又呼呼啦啦地钻出来许多人。
有不少人不等钻出来就着急大声问:“果真中了?”
孙大奎听见有人问,也胡乱答:“中了!少爷中案首了!”外面“嗡”的一下热闹起来。
齐鸢从船舱出去,抬头见孙大奎在岸上乱喊,简直哭笑不得,赶紧让船靠岸,跳上去跟常永确认:“确实是案首?”
常永道:“确实!真真的!圆圈中间最大的那个,第一个!”
他们几个都兴奋地手舞足蹈,齐鸢却只是浅浅地笑了下,打算去告诉褚若贞。
“第二是谁?”齐鸢边走边问,“是何进?”
常永啊了一声:“小的没注意。小的只看少爷的名字了。”
孙大奎却道:“不是他。”
常永讶然:“你又不认字,你怎么知道的?”
“何进是俩字,”孙大奎粗生粗气道,“第二个人是仨字。”
齐鸢突然停住,好奇道:“三个字?”
洪知县对治下的生童心里是最清楚的,何进是原定的案首,被自己碾压乃是因为自己是还魂的异数,怎么还有别的异数?
常永莫不是看错了吧,难道自己不是案首?
他心里疑惑,转身跳上马车,对孙大奎道:“走,去县衙看榜。”
第28章 孟大仁作
县衙张榜处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 齐鸢跟三个家仆赶到时,人群已经躁动起来, 有人大声喊着要求知县磨堪卷宗, 严惩舞弊者。
县试的前十名考卷已经跟名次同时贴出,齐鸢虽然挤不到前面去,但一听众人沸议也知道自己是案首了, 因为他们讨论最多的就是这个。
齐鸢怎么可能考得中?甚至还得了案首?
这其中一定有异, 那文章肯定不是他写的!
齐鸢对此种非议倒是不怎么在意,文章是自己写的, 自己前后左右都无人, 抄也没得抄, 聊也没得聊。如果是考前请人代写, 那得是押题或者事先知道考题, 那样需要自证清白的就是洪知县了。
洪知县最为爱惜声誉的,这种事自然让他去操心。齐鸢现在比较关心的第二名是谁。
现在众人群情激奋,都当齐鸢是舞弊中试的。齐鸢也不傻, 见县衙门口没几个衙役,这时候钻人堆里岂不是招恨吗?干脆只派常永过去看看情况, 自己则带着孙大奎和钱福上了街对面的酒楼。
酒楼的小二认得齐鸢,忙笑着迎上来:“小的恭喜齐案首!齐案首,还是二楼雅间?”
一楼大堂里的人闻声纷纷回头朝这边看过来,神色怪异。齐鸢只当没看见,对小二道:“要个临街的, 上壶好茶。”
小二应下,一路弓腰引路一路高喊, 另一边跑堂的立刻应和起来, 大声赠菜, 不多会儿的功夫,蛋黄糕、乌梅羹、冰糖火腿,红袍虾等便摆了满满一桌,因是春末,冷热碟各半。粗粗数着也得有三十多样了。
原来这也是周围酒楼的规矩,新案首在发榜后先去谁家,便意味着将好彩头带给谁,酒楼便会给案首赠菜。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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