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炮弹般冲向周竹生。
“就是这样,来厮杀吧!”
金色的闪电划开空气。
无愧于“裁决者”审判一切的威名,他的放电能力的确非常棘手,电流既可以“电磁炮”的形式远攻,也可以强化细胞活性用于高速近战。
这些环绕青年的体表的电蛇,在与触足相撞瞬间产生高热,炸开祂的皮肉,也将环绕祂的致命毒雾也烧得一干二净。
面临这层绝对防御,“欺诈师”特有的小花招压根无从施展,祂只能凭借“暴食”强健的体魄与之周旋。
“裁决者”攻击如疾风骤雨,击打祂的身体。
因为电流的加速效果,青年灵活得像是风暴中自由穿梭的雨燕。绚丽的光芒刺伤了祂体表用于索敌的复眼,电流特有的麻痹效果令祂的肌肉抽搐不止,身体逐渐变得沉重、迟钝,祂的闪避不复灵敏,攻势也开始杂乱。
粗壮的触足无法摸到青年的衣角,只能胡乱砸向周围的地砖,以祂为中心的道路好像糟了炮弹轰炸,变得一塌糊涂。
而这行为绝非单纯泄愤,周竹生心里非常清楚。
“裁决者”再怎么强悍,本质也是有血有肉的生物,神奇能力真相接近于“电鳗”,体内细胞是小型的“叠层电池”,在连续放电后需要一段时间休息,才能继续补充电力。
电压越高,放电时长越短,需要的蓄电时间也随之变长。
祂只要耐心等待那个时机就好,逐渐硬化表皮,调整结构,把它们改造成绝缘装甲。
而现在的损毁地面的举动正是为了减少“裁决者”的落脚点,用飞溅的石块影响他的攻击路线,为之后的反击铺垫。
可在这个特殊的时间点,祂真的有体力能撑到那个时候么?
……
周箐被关在血肉筑成的地窖中。
怪物在激战中化身为一颗扎根大地的黑红巨树,飞舞的枝干用于应敌,而虬结的根系深深刺入土壤。它们既是分散强大电流的引线,又是遮蔽碎石的壁垒,可以最大程度保证周箐安全。
困于其中,周箐感觉不到电击的疼痛,也看不到两人激战的画面。她只能从软触的抽搐,以及弥漫的焦臭判断周竹生陷入苦战。
情况不对。
构成地窖墙壁的鲜红软触在几次抽搐后停止了蠕动,它们无精打采地垂下头颅,滴滴温热的清液从顶端渗出,汇为细细的溪流从肉壁淌落。
接着,湿润的肉壁慢慢裂开,露出淡粉薄膜的一角。
不可以思议的画面令周箐睁大了眼睛。
攸关生死,怪物把妻子与孩子一起藏到了祂心中最安全的地方。
可在电流刺激下,
祂的羊水提前破了。
第六十一章
医生给出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 周箐伸出手指触摸湿热的清液,瞬间就理解了怪物正在遭受的困难——
祂要生了?!
在这个连基本的热水和剪刀都没有的小巷?
开缝的肉壁像是一张巨口,它用饱满的双唇含住淡粉色的卵鞘, 一张一合, 却迟迟无法将卵推出,只有圆圆的一角卡在壁口。
而从接缝中溢出的不仅是温热的羊水,还有怪物鲜活的生命,曾鲜红如血的软触正逐渐褪色,变得干瘪枯萎。
周箐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都说生产是一道鬼门关, 就算躺在技术过硬的三甲医院, 孕妇都有可能面临力竭休克的风险,更别提陷入苦战的怪物了。
此情此景,什么都显得不重要了,她伸手抚上绵软的肉壁, 焦急地呼喊怪物的名字:
“竹生、竹生, 听得到我说话么?”
“你还好么?”
关切的话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现在她究竟还能做些什么?
不像漫不尽心的玩咖方景澄,“裁决者”显然打算将祂置之死地, 她贸然扯开触足逃出去, 只会加重祂的伤情……那她的血肉能反哺祂, 给祂带来喘息的体力么?
几秒没有得到回应, 周箐狠下心来,她锐化指甲,打算划破手心放出血液。
就在周箐碰到手掌的前一秒,一根软触轻轻抓住了她, 挡下了这次自残行为:
“我在这里……”
突发情况令怪物陷入虚弱。祂艰难地抵御“裁决者”的攻势, 连在体内睁开眼睛都觉得费力。
于是祂主动将身体交予周箐, 像那夜一样, 用触碰传递话语。
“我没事,只是突然不太舒服。我没做过这种事,所以不大适应。能抓住我的手么?就像你答应我的那样。”
她在祂还是“女人”的时候答应过,进手术室麻醉前会一直牵住祂的手。
“好……”
鲜红细线从周箐指尖探出,小心地卷住怪物的触足。她一只手托住祂的“手”,一只手则盖在上面慢慢地抚摸祂。
祂将一部分意识藏在这座“血肉小屋”中。外面是电闪雷鸣,祂随时都会粉身碎骨,但在这温柔的抚慰下,那些痛苦都变得无所谓了。
怪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