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咬猫实属罕见,那边反应了足足五分钟,还没记起要来第二轮骚扰。
周箐刚好趁这会儿空挡去拉黑李兰芳的联系方式。
电话、短信还有聊天软件……
她按住屏幕,把那朵“空谷幽兰”拖进垃小黑屋,顺便瞄了眼手机时间。
早上七点整。
要是林轩没有出轨,这个点她应该在厨房给林轩准备爱心早餐。
有时候是鲜牛奶配上撒有香料的嫩牛排,有时候用炖好的鸡汤煨上一碗细面。如果刷到有趣的网红菜谱,便兴致勃勃地取出早餐机,用香肠片在吐司上拼花朵。
美味营养的饭点中蕴含她对林轩的爱情,同居三年来雷打风吹不动。
对她这种类型的女人来说,坚持旧习惯远比尝试新鲜事物来的容易。但有些改变一旦开始,便无法停息,压抑的情绪总要有个发泄的地方。
她早在昨夜舍弃了二十年来的严于律己。
女人静静地趴在枕头上,眼眸微阖,任由雪花般的骚扰填满信箱。
她藕白色的手臂就搁在黑色的长发上,两种颜色反差鲜明极为美丽。那铺开的发丝在晨光下反射出奇妙的光泽,令人联想到蝴蝶小憩时,被它敛在身侧的蝶翼。
这是一只黑色的蝴蝶。
“林轩”想要伸手摸摸她沾满鳞粉的翅膀。
但经过十来分钟努力,李兰芳终于意识到准媳妇铁了心跟自己作对,开始把矛头转向宝贝儿子。
叮咚不断的声音吵得周箐头疼。
“是找你的……”
她把脸往被子里藏,想要堵住耳朵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爱。
于是“林轩”想了一下,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学着周箐的样子按下接通键。
“喂,妈,是我。”
中年妇女嘹亮的嗓音顿时间塞满整间卧室。
这一次李兰芳用上了方言。
“轩轩!!轩轩还好你接电话了!真是吓死我了!你是不知道!周箐刚刚跟我说了什么混话!”
“她居然敢跟我说什么‘你死了?&039;,呸呸呸,我呸!!我看她才不是什么生活压力大,精神敏感,我看她压根是疯了!是个精神病!!我早就说她脑子有问题!一天到晚不敢看人眼睛说话,那眼睛贼溜溜转,一看就是不安分的样子。”
李兰芳的方言因紧张而变形,在周箐听来类似于野兽的嚎叫。
周箐和林轩是同省老乡,按道理说,两人方言怎么也有些共通性。
但事实上他们那片市县以散装闻名全国,方言隔个村就变了个样。
所以周箐一直不懂这娘俩在交流什么。
她只能从恋人回避的态度中猜测不是什么好话,独自品味到被排挤的失落。
“我妈是乡下妇女,你知道,文化水平不是很高,性格也泼辣了些,所以说话直了点。但本人还是好的,没有那么多坏心思。你看,她不是一直嚷嚷着要过来帮忙做家务,以后带孩子,想要帮忙么?”
有林轩这样从中调解,周箐强迫自己少想多做,用实际行动感化婆婆。
今天她准确地听到了李兰芳对她的评价,本就归零的好感紧跟着再创负值新低。
不过,真奇怪,是起床的头晕影响,还是去掉滤镜的用心观察?
她怎么会突然听懂他们老家的发言?
就在周箐暗自思索的时候,李兰芳的抱怨还在继续:
“如果不是有病,那她就是故意的!因为快结婚了,她就不演了,想给我点颜色看?证明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作为妈的连关心都不行?那后面真有孩子了,是不是气都不让我喘了!”
周箐的反抗可把李兰芳委屈坏了。
她一连串话说的又急又快,像是将小钢珠往人脸扫射,和“林轩”的沉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兰芳试图寻找认可:
“轩轩你说话啊?她做了这么过分的事,你不能当没听见啊……”
似乎觉得这样有点软弱,她立刻补了一句:“告诉她!这事要是没有说法,她别想进我们林家的门!”来增加底气。
“林轩”坐在床沿,他一只手握住手机,一只手用来撑住微微后仰的身体,曦光打在他匀称紧实的肌肉上,把皮肤照成健康而诱人的蜜色。
祂眯着眼睛,表情专注而沉稳。
但她看到被子被撑起曲线,“林轩”藏在里面的触足如水中游弋的蛇,有节奏的晃动着。
于是周箐猜测“林轩”在发呆。
外星人的脑回路可能理解不了弯弯绕绕的家庭关系,更何况李兰芳语速快得要命,骂人的词完全不会重复。
祂就像大学里四级补考学渣,不巧误入了专八考场。
但“林轩”勉强抓住了李兰芳威胁的关键点:
“我爱箐箐,我马上要和箐箐要结婚了。”
“我是和她结婚,为什么要进你的门?”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李兰芳再次被哽住了。
她消化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回复道:“是啊,你要和箐箐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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