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建在城郊,想封城进行地毯式搜索都不成,她们眼下若追不上,可能就得彻底失去俞浅浅母子的踪迹了。
樊长玉心急如焚,跨上马背后狠狠一甩马鞭,继续往东追。
血衣骑人人都是斥侯出身,谢十一眼见樊长玉简单包扎过的手臂上,纱布都已重新被鲜血染红,宽慰道:“都尉莫要太过担心,地上有新的车辙印,他们劫走皇重孙母子用的是马车,咱们能追上的。”
樊长玉没应声,唇依旧抿得死死的。
俞浅浅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宝儿对她们来说更是关系重大,谢征如今已进了京,她不能再让俞浅浅母子有任何闪失。
驾马狂追了十几里地,前方官道两侧的密林忽射出一片乱箭来。
樊长玉连忙提刀格挡,随行的血衣骑个个都是精锐,虽没受伤,坐下的战马却有中箭倒下的。
谢十一含恨道:“定是他们听到了马蹄声,留下部分人提前在此设伏!”
樊长玉看了一眼受埋伏后剩下的几十名血衣骑,同谢十一道:“我先带人继续追,你解决林子里那些人。”
谢十一也知道追回皇重孙母子才是头等大事,忙道:“那都尉多加小心!”
樊长玉带着一部分血衣骑驾马径直从官道上狂奔而过,两侧林间的箭矢“嗖嗖”飞向他们,他们也只浅浅提剑格挡。
若有不慎中箭的,便就地滚到隐蔽处,同谢十一他们一起清缴密林里的敌手。
用这样的方式,樊长玉总算带着部分人冲出了那片官道里的箭雨封锁。
她们沿着车辙印继续追,没跑几里路,果然就看到了十几骑护着一辆马车在官道上疾驰。
樊长玉喝道:“有没有擅骑射的?避开马车给我放箭!”
她读过几册兵书,虽说没法一字不差地记下书中的内容,但她好歹也在军中待了这么久,大大小小的仗跟着打了十余场。
追敌很多时候讲究的就是一个气势,气势足了,隔得远远的,就能先吓破敌胆。
到了一定距离后边追边放箭,这无疑是最好的造势方式。
有弓箭压制,对面的马车跑得又没单托着人的战马跑得快,只能分出七八骑来拦樊长玉等人。
在马背上长柄兵刃更占优势,樊长玉抡起挂在马背上的陌刀一个横扫,迎面攻来的影卫还没靠近她,就迫不得已往边上避。
经过层层严选出来的血衣骑不是当日陪樊长玉一起出城的那些普通将士可比的,他们武艺纵使比不上谢五,却也不会轻易被撂倒,几人合力就能拖住一名影卫,这可比当日樊长玉独自面对十余名影卫的情况好得多。
樊长玉趁前来拦路的影卫们大部分被血衣骑拖住,狠狠一拍马臀朝前方的马车追去。
驾马护在马车身侧的一名影卫忽而挽起弓就朝樊长玉放箭,樊长玉横刀劈断一根后,因为战马速度太快,尽量俯低了身子贴在马背上。
对方眼见射不中樊长玉,直接朝她座下的战马放箭。
樊长玉的战马中箭倒地时,樊长玉距俞浅浅母子马车的距离不过两丈。
她一咬牙,扔出绳索套在了马车檐角,从马背上跃起时,整个人都顺着绳索拉扯的力道,朝马车扑了过去。
驾马奔走在马车周围的影卫挥刃朝着樊长玉砍去,樊长玉在马车顶一滚避开,她先前躺的地方,半个车顶都被劈裂了。
马车里传出俞浅浅惊惶的呼救声,樊长玉两手抓紧绳索荡下去,一脚将驾车的影卫踹飞,掀开车帘宽慰道:“浅浅别怕,是我!”
车厢里,俞浅浅一手死死抓着车窗沿,一手紧紧箍着俞宝儿,惊魂未定道:“长玉?”
樊长玉刚应了声,驾马同马车并行的影卫一刀就横劈了下来,樊长玉赶紧往后一仰,那一刀这才劈在了车门上。
樊长玉一抬腿踹在那人腋下,那人先是一愣,下一瞬只觉自己半边胸前的肋骨似乎都被那一脚给踢断了,捂着腋下满脸痛苦地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樊长玉坐起来,控制着缰绳想让马车往回跑,不忘出言安慰俞浅浅:“别怕,我不会让他们带走你的!”
俞浅浅透过车窗看了一眼穷追不舍围攻过来的影卫们,冷静道:“这样下去不行,长玉,你带着宝儿驾马走!”
她还没能把俞宝儿推向樊长玉,拉车的马就被其中一名影卫射中了前腿。
战马嘶鸣一声曲蹄朝前,带得整个车厢也跟着倒扣了下去。
俞浅浅母子被颠出车厢,樊长玉以一己之力护住了她们母子二人,自己后背却狠狠撞在了官道一侧的山岩上,当即就让她疼白了脸,好一会儿都没能站起来。
那笨重的车厢在地上拖行一段距离后,大半重量都落到了悬崖边上,最后车厢坠着前蹄中箭的马一起滚下了悬崖。
俞浅浅爬坐起来,发现樊长玉后背的衣物都在粗粝的岩层上被擦破了,一摸就是一手湿濡的血迹,她急得直落泪:“长玉,你怎么样?”
樊长玉吃力掀开眼皮,眼见护着马车的那几名影卫朝这边逼了过来,她撑着陌刀半坐起来,冷眼盯着距她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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