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出声,她眼泪大颗大颗往下砸:“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谢征抬手帮她拭去眼角滚落的泪珠,温和道:“你是我此生见过的,最善良,也最勇敢的姑娘,你以为谁都有那魄力上战场的吗?”
他拥樊长玉入怀的时候,樊长玉伏在他肩头,仍忍不住哽咽。
爹娘去世后,她带着妹妹踽踽独行,突然有人闯入她的生命里,处处珍视她,惶然与戒备过后,却还是打破了那片防御的心墙,蔓延开的除了欢喜,还有酸涩。
谢征轻拍着她后背,道:“你爹娘的仇,我也会帮你报的。”
听到跟爹娘的死有关的,樊长玉直起身来,胡乱用袖子抹了一把眼说:“我爹娘的仇,我自己替他们报。”
想到先前去蓟州府库查卷宗,也没能查到什么线索,樊长玉忽而看向谢征:“你是不是知道杀我爹娘的是谁?”
谢征缓缓点头。
樊长玉抿唇问:“是谁?”
谢征吐出两字:“魏严。”
樊长玉先是一愣,想起民间皆知的他和魏严的关系,问:“你舅舅?”
谢征神色微冷,说:“他不配。”
怕自己的脸色吓到樊长玉,又解释了句:“我曾同你说的,我那个很厉害的仇家,便是他。”
樊长玉却是明显有些困惑了:“魏严是当朝宰相,我爹一个走镖的,魏严为何要杀他?”
谢征看了她一会儿,终究是说出了实情:“你爹曾替魏严做事。”
樊长玉满眼错愣,但回想起樊大出事时,樊老头同自己说的,爹爹并非是樊二牛,而是在幼年被他们卖掉后,十几年后自己找回来,继续用樊二牛这个身份在临安镇上生活的,便也清楚谢征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
魏严做了不少恶事,爹爹从前也是跟着作恶的吗?
樊长玉心口一下子揪紧了。
发现她一直在出神,谢征似猜到她所想,道:“蓟州牧贺敬元也替魏严做事,却从未鱼肉过百姓,他能称你父亲一声故友,想来跟你父亲也是志同道合之辈。”
贺敬元是整个蓟州的青天,有了谢征这话,樊长玉顿觉心底好受了许多。
她问:“你何时开始查我爹娘的事的?”
谢征答:“离开清平县后。”
樊长玉一想到那会儿两人的分别,心底还是有几分内疚的,再想起自己刚才在河边还羞恼之下踹了他一脚,愧意更重,说:“我以后不打你了,你也别动不动就亲我。”
谢征拨弄着火堆的动作稍顿,说:“下手别那么重就行。”
樊长玉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脸被火光照得有些红了,瞪他一眼:“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谢征凤眸稍抬,微挑的眼尾天生带着点睥睨又勾人的味道:“我也跟你说正经的,我什么时候亲你,你才不打我?”
樊长玉没忍住,抡起边上没装烤鱼的芭蕉叶朝他砸了过去。
谢征一偏头避开芭蕉叶,浅笑出声。
樊长玉抱着膝盖坐在火堆前,气鼓鼓的,不再理他。
第91章
晨曦透过军帐洒落到了军床上。
长宁睡眼惺忪睁开眼,她昨晚入睡前樊长玉还没回来,此刻看到长姐就躺在自己身侧,睡得正沉,她伸出小胖手揉了揉眼,发现是长姐没错后,高兴得咧开了嘴。
她极懂事地没吵醒樊长玉,把自己身上那件红绒披风给樊长玉搭上后,手脚并用爬到床尾,穿上自己的鞋子下了床。
外衣也是自己穿的。
从前她穿冬衣还要樊长玉帮忙,因为袖子老是往里缩,被坏蛋抓去过一次后,她穿衣裳鞋袜已经不用别人帮忙了,就是头发还不会自己梳。
长宁抓了抓头顶的小揪揪,从军帐角落里找出洗脸用的小木盆。
早上起来穿好衣服后是要洗脸的。
她准备出军帐,却又突然吸了吸鼻子,转头就寻着香味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包用芭蕉叶包裹着的东西。
长宁踩着矮凳摸到了那片芭蕉叶,捣鼓了一阵才拆开了绑在外边的棕榈叶,打开瞧见里边是被剃干净了鱼翅的烤鱼,顿时两眼晶亮,但是阿姐教过她,冷的肉肉不能直接吃,不然会肚子疼。
她想了想,用棕榈叶把芭蕉叶重新绑起来,两手捧着小心翼翼放进木盆里,再端着木盆,哒哒哒跑出了军帐。
要打水洗脸,还要把鱼肉弄热了拿回来和阿姐一起吃!
长宁不知道去哪里打热水,但是昨天谢七对她很好,一直哄着她,还带她去看隼隼,于是长宁本能地迈着小短腿去找谢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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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大军开拔,火头营那边早早地便开始备白粥馒头了。
山脚下的驻军已经撤走了一批,山上的驻军是最后开拔的,将士们这才不紧不慢地收拾。
长宁端着个木盆找过去时,谢七正在同其他亲卫一起拆营帐,瞧见人群里突然挤进来的小不点,他往腰上抹了两把手,引着长宁走到空地处,半蹲下问她:“是过来看海东青的?”
长宁一双眼顿时更亮了,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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