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追,自己跳马就能暂时躲过他们的追杀了。
她看了一眼身后当肉盾的人,想到那日清平县的动乱和今夜无辜惨死的那些人,拔出了腰间的剔骨刀。
只是还不及将刀刺下,在马背上颠簸了一路的人恰好在此时醒来,瞧见眼前的寒光,出于本能用力折住了樊长玉那只手。
有叫他卸一条胳膊的教训在前,这次樊长玉反应极快,借着他的力道往后一倒,手肘重重撞在他胸前的伤口处。
随元青吃痛松开了扼住她手腕的大掌,樊长玉反手再刺时,他已不及躲避,便一脚踢向樊长玉踩着马镫的膝弯。
樊长玉身体失衡就要摔下马去,那一刀也转了方向刺向了马臀。
樊长玉摔下马时,正好马儿吃痛一声嘶鸣,继而疯了一般狂奔起来。
随元青才躲过一刀,就险些被甩下马去,以这时候马疯跑的速度摔下去,不死也得摔得缺胳膊少腿,他只得暗骂一声,先抓紧缰绳将自己稳在了马背上。
地上铺着一尺来厚的积雪,樊长玉落地后连滚好几圈才卸掉力道,没添旁的伤,但脱臼的手在翻滚时被压到,钻心一般疼,她脚上的鞋子也在摔下马时,叫马镫给刮掉了。
樊长玉顾不上冷也顾不上痛,赶紧爬起来捡起鞋子掷向官道下方的河岸边,自己则一头扎进了官道里侧积雪的密林里。
很快那雷鸣般的马蹄声就逼近了,压根没停地朝着狂奔的那匹马追去。
大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樊长玉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她把那只鞋子扔到河边,是为了让山匪往回追时,误以为她从河里逃了。
她自己往松林深处走去,雪天是最不利躲藏的,走过的地方都会在雪地里留下脚印,好在这是晚上,不打着火把看,轻易发现不了这些足迹。
饶是如此,樊长玉还是折了一根松枝,把雪地上的脚印都扫平。
这会儿雪大,她把足迹扫平了,那些痕迹很快就能叫飞雪盖下去。
处理完进林子的那段脚印后,樊长玉才弃了松枝,靠着天上的北斗星辨别方向往前走。
她一只脚没了鞋,只套着毛毡袜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走,毛毡袜很快叫雪水浸湿,刺骨的寒意从脚心传来,整条腿都快被冻得没知觉,让她嘴唇发白,止不住地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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