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斓光块,以至于室内的光线明亮不足,昏暗却也谈不上,成了暧昧不清的亮度。
言澜与轻声道:“真的吗?只是为了铺垫个人工作室?”
薛锦行靠在门上,死活不肯看言澜与:“就是为了工作室。”
言澜与慢慢放开薛锦行的手腕,睫毛密密地垂下来:“我一看到公告板,还以为是哥突然想起那天哄我的话,所以没忍住来找你。”
薛锦行心里一颤,张嘴想要说话,一时却又找不到话题。
这么来看,他可真不是东西,一边心里拐不过那个弯,一边又不想让言澜与离自己太远,所以跑去检测院兑现了当时哄言澜与的话。
薛锦行忍不住吐槽自己:薛锦行,你好茶一男的。
可他能舍得言澜与离自己太远吗?言澜与只是这一段时间和他不像以往那么亲近,薛锦行就全身不痛快。
但薛锦行又有点委屈:好好宝贝了这么久的弟弟,就因为告个白,突然就疏远了。
言澜与低头笑了下:“是我自作多情了。哥要是拒绝我,就多狠心一点,别给我留希望……”
这句话却踩到薛锦行的雷区。
“你指望我狠心?多狠心?不见你,不理你,还是马上找个人在一起?”
薛锦行倏然抬头,伸手拽住言澜与的领子,言澜与不得不撑住门板,才勉强没有压在薛锦行身上。
言澜与愕然,他还是第一次见薛锦行这么生气。
薛锦行爱笑,有时候即便是真恼火了,脸上也沾几分虚情假意,轻易不肯展示真正的情绪。
薛锦行眉心往下压,眼睛里攒着怒火。
他在联邦养得很好,人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白瓷一样细腻冷洁,于是恼意就更加明显,活像从雪里烧出来的火。
“我一直以来都拿你当弟弟看,你突然……还不准我犹豫一段时间?你倒好,我都还没直接拒绝呢,说完就跑了,这一段时间在家不见人,见人也不理。怎么,告白不成之前的感情也不要了?”
言澜与:“我既然说出来了,就没有回到之前的可能。哥既不愿意接受我,又希望我和以前一样亲近你,我做不到。”
“你要是还心疼我,就别这么为难我。”
言澜与低下眉睫。
薛锦行攥着言澜与衣领的手指松了松,随即更紧地握住。
“我对你……”薛锦行有点艰难,“可能也……没有那么单纯。”
言澜与蓦然抬起眼睛和薛锦行对视。
薛锦行这次没有避开言澜与的眼神:“我不能接受你跟我疏远。”
言澜与撑着门板的手收回,搭在薛锦行的手上,随即他用力握住薛锦行的手放在唇边。
他想亲一亲薛锦行,又怕太冒犯,于是只隔着自己的手指碰了下薛锦行的手背,眼睛却还看着薛锦行,灰蓝的眼睛里情谊雾蒙蒙的:“是……这个意思吗?”
“是是是,”薛锦行彻底败给言澜与的小动作,他自认为比言澜与大得多,所以对言澜与一向是有求必应,“亲亲亲。”
言澜与唇边若有若无的笑意缓缓漾开,低下头轻轻抵着薛锦行的额头。
嗡嗡!
智脑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气氛,言澜与一手紧紧握着薛锦行的手,左手摸出智脑。
是孟右时发来了语音。
孟右时的声音幸灾乐祸:“你完了言澜与,上学期违规驾驶机甲,这学期开学就当着一个系学生的面翘课,还翻墙,老师骂了你半节课,说要打电话叫家长。”
他俩从到了元帅身边,家长会都是元帅开的,这个叫家长,当然也是叫元帅。
薛锦行:“我就知道你是翘课跑出来的!检查没写够是不是?”
言澜与笑着蹭了蹭薛锦行:“我一看到公告板,就情难自禁。翘课写检讨能告白成功,我可以愿意一天都不上课。”
他拿着智脑,回复孟右时:“帮我请个假,请你吃糖丸。”
薛锦行:“……”
孟右时过了一会儿回复:“帮你请了。”
薛锦行没忍住,抓着言澜与的智脑问:“你拿什么借口请假?老师能同意吗?”
言澜与可是从课上直接走的,这都不惩罚,老师都咽不下这口气。
孟右时:“哦,我说你爸被车撞了,正在抢救,你赶去见最后一面。”
好借口。
言澜与面不改色:“谢谢。晚上再给你带一次饭。”
薛锦行:“……”
论人渣的废物再利用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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