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奉了李世民之命,凡是皇帝不跟海陵郡王妃在一起的时候,都要整天盯着郡王妃,寸步不离。为此,双喜跪求过洛湄,稟告郡王妃若有任何闪失,皇上就会要双喜的命,求求郡王妃娘娘让双喜保住小命!逼得洛湄不得不点头答应。就这样,洛湄既无法自寻短见,也无法偷溜出皇宫。连续几天下来,洛湄觉得自己简直濒临崩溃!她需要向一个了解这一切的人倾诉心声,因而委託双喜安排她去见太上皇。
这是一个下午,皇帝正在御书房批奏章。双喜派遣小太监去御书房,提出了洛湄的请求,得到了许可,才叫太监们备轿,送洛湄去太极殿。
太上皇李渊一见到洛湄身穿黑白双色宫服,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伸双手扶起了跪在他面前的洛湄,并吩咐太监搬椅子来,给洛湄赐坐。
当洛湄坐到了太上皇的寳座斜前方,李渊就温和劝慰道:“孩子,别难过了!也不需要自责!朕早就对你说过,即使世民打动了你,他的错,依然不是你的错!”
“可是,臣媳对不起元吉,将来无顏见元吉于地下!”洛湄低着头,啜泣着说道。
“别这么说!元吉不会怪你的!”太上皇开解道:“元吉是朕的儿子,朕很了解他。元吉疼爱你甚于他自己,就算你失身给他最恨的世民,他也只会恨世民,不会恨你。你永远都还是他的爱妻!”
“臣媳只希望,元吉泉下有知,还肯要这个妻子!”洛湄停止了哭泣,但依然略带哽咽说道:“皇上说要封臣媳为贤妃,臣媳拒绝了。臣媳的封号永远跟着元吉,他是齐王,臣媳就是齐王妃;他在身后被皇上降为海陵郡王,臣媳就是海陵郡王妃!”
“你这么做也好!”太上皇点头称许道:“为了你,世民迟早会重新晋封元吉!”
“父皇!”洛湄难以理解太上皇的平静,忍不住问道:“请恕臣媳放言无忌,父皇难道不恨皇上?父皇如何能做到如此心平气和?”
“这———”太上皇苦笑道:“等你将来年岁大了,就会领悟了,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事情不合理,恨也没有用,不如珍惜自己还能拥有的馀生。朕失去了两个儿子,十个孙子,可还有很多儿孙,最起码,李家并没有绝后。至于世民,朕不能只怪罪他,也得检讨自己。朕对你说过,假如朕早做适当的处理,也许就防止得了玄武门的惨剧!”
太上皇叹了一口气,又接下去说道:“虽然,朕并不太相信世民说的,是因为建成、元吉密谋在昆明池杀他,他才决定先杀了他们,但是,朕当时同意把秦王府大将都交给元吉调派,确实有意剪除世民的羽翼,不能怪世民不甘心!只能怪朕低估了世民的上位之心,高估了世民的兄弟之情。困兽之斗都是最可怕的,朕居然没有想到!”
“不管怎么说,皇上还是太狠心!”洛湄含恨说道:“他狠得下心谋杀亲兄弟,又纵容手下屠杀了十个亲侄子,而臣媳竟然抗拒不了他,实在引以为耻!”
“洛湄,不要把世民的错误与感情混为一谈!”太上皇谆谆劝道:“世民就算犯了滔天大罪,你也不能抹煞他对你的真心。世民也是朕的儿子,朕也很了解他。在他心目中,一向没有一个女人比得上你!”
太上皇稍微停顿了一下,又悠悠叹道:“朕相信因果报应———你想想,朕曾经为了夺取大隋江山,遥尊巡幸江都的大隋皇帝为太上皇,结果,自己终究也被迫成了太上皇。这不就是最好的例子?总有一天,世民也会为他的罪行付出代价!你将来会看得到。至于现在呢,父皇希望你不介意留在他身边,因为只有你,能帮他找回失去的良心。”
“父皇话中之意,臣媳听不太懂。”洛湄表示不解。
“你不了解男人!”李渊悠悠回道:“越强壮的男人,内心越脆弱,反而是最柔弱的女人,能够驯服最强壮的男人。假如,世界上没有女人,男人就只是到处流浪的野兽,互相争夺,互相杀戮不停。只因为有女人在家中等候,男人才会从战场上赶回家。男人身心对女人的依赖,远远超出你的想像!如今,世民罪孽深重,只有你能让他赎罪!你就让他把亏欠建成、元吉他们的一切,都补偿在你身上吧!”李渊说到此处,低下头,泫然欲泣。
洛湄听着一阵心酸,也竭力忍着眼中的泪水。
“你们翁媳俩在谈些什么?别是在说朕的坏话吧?”忽然间,李世民人未到声先到,语调轻快。
太上皇抬眼,望向太极殿门口。洛湄也回头望过去。两人都望见李世民虎虎生风,直直走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李世民屈身向太上皇行礼请安,眉梢眼角尽是喜悦。自从得到了洛湄,他这几天总是一付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样。
“免礼!”太上皇淡然回道:“朕原本不放心洛湄年轻寡居,现在有你照顾她,倒是一件好事。本来,我大唐讲究民族融合,你若参照塞外民族的风俗,收纳新寡的弟媳为妃,也无所谓。不过,洛湄既然念旧,你就不要勉强她,让她继续跟着元吉的封号。”
“是!儿臣遵旨!”李世民必恭必敬应道。
“好了!”太上皇略带倦意说道:“朕方才跟洛湄聊了很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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