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确实担心,焦虑得都快要喘不过气了。
手里的单子被她越攥越紧,变得皱皱巴巴。
半小时后,检查结果出来了,黎初拿着化验单复诊,医生看了一眼,说道:“hcg值已经升高了。”
黎初听不懂医用专业术语,但听见医生说hcg升高,悬着的心又更紧了一些,“我是怀孕了吗?”
医生:“检查结果来看是这样的。”
医生见惯了这种年轻小姑娘未婚先孕,心里出了惋惜以外,面上并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医生:“是家属陪你一起来的吗?把他叫进来,有一些注意事项要交待一下。”
黎初面色惨白,坐在诊台前的凳子上,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并不想让傅屿迟知道,支支吾吾道:“没有,我是自己来的。”
黎初抬起头,看向医生,眼里满是慌乱,“医生,如果要流产……”
医生见她一幅恐惧的模样,郑重其事道:“回去和家属好好沟通商量一下,如果实在不想要孩子,尽快来医院做手术。”
“好的,谢谢医生。”
……
黎初走出来的时候精神恍惚,眼睛一阵晕眩,她迈着极其沉重的步伐,走到傅屿迟身前。
傅屿迟坐在门口的长椅上,见黎初出来,起身迎上,“医生怎么说?”
她低垂着头,没去看他,声音凝重带着一丝颤音,“我们…去车里说吧。”
两人沉默着回到车里。
车里的暖气还残留些许,混着皮革的味道浓烈地冲击黎初的鼻腔。
黎初开了车窗,地下车库阴潮的气味也并不好闻,但让她胃里的恶心感缓和了许多。
她沉默着把手里褶皱的纸张递给傅屿迟,眼神落在那张纸上,复杂不已。
傅屿迟接过单子,像是查阅文件一般仔细查看,直到看到最后那行医生给出的结论,眼眸忽动。
黎初:“我怀孕了。”
她早已经历过怀疑的恐惧,得知结果的震惊,到现在,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
她不想去纠结为什么会怀孕,也不想指责谁对谁错,结果已经酿成了,再追究这些毫无意义。
成年人了,总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黎初张了张口,那话就停留在她喉咙处,却说不出来。
她看向傅屿迟,从他脸上看到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是她从未在傅屿迟脸色看到过的表情。
咽了咽喉咙,黎初开口道:“傅屿迟,这个孩子……”
她话还未说话便被打断。
“生下来。”
黎初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看着傅屿迟那张冷峻的脸。
他的脸色满是严肃之色,眼神里也蕴含着坚定。
傅屿迟并不是随口说说,而是做好了决定。
意识到这一点,黎初的心里说不出来的慌乱。
她和傅屿迟这样的关系,孩子怎么能生下来,难道要让孩子成为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吗?
黎初咬着唇摇头,澄澈的眼底发红,“不行!傅屿迟,这个孩子不能生下来。”
“为什么不能?”傅屿迟深邃的眼眸愈发沉静。
黎初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分明是他,他怎么敢问出这样的话?
“我和你之间的关系见不得人,生下来的孩子也见不得人,以后会被人非议,被人看不起,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黎初几乎是崩溃着说出了这段话。
她没想过自己在这样的年纪就有了孩子,并且还是傅屿迟的孩子。
并不欢喜,也并不厌恶,心里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对于这个孩子,她心里只有愧疚。
傅屿迟抿着薄唇,微红的眼眸中闪着动容的神色,抚上黎初的侧脸,沉声道:“我不会让孩子被人非议,也不会让你被人非议,初初,我们结婚。”
黎初眼眸微动,身体渐渐僵硬。
傅屿迟真的疯了。
结婚?她怎么可能会和他结婚,怎么可能会和一个卑鄙无耻的人共度余生。
她早已做好准备要离开,只等傅屿迟厌烦了,她就收拾东西回文德镇,和父母安心过日子,欠的钱她会慢慢还清。
但要是和他结婚,就仿佛黑暗的世界永远迎接不了黎明,那她的人生还有什么希望呢。
那比杀了她还要叫她痛苦。
黎初侧过脸,躲开傅屿迟的手,“我不会和你结婚,这个孩子我也不会留。”
“当初我们约定好,只要我做你的情人,你就肯借我五百万让我还清家里的债,也不会再去为难贺明洲。这几个月来,我尽力做好我该做的,从没有反抗过,你也应该履行你的诺言。”
傅屿迟脸色越来越差,眼中升腾起一股狠戾的气息,周身散发着极强的压迫感,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敢!”
他钳住黎初的下巴,死死盯着黎初那双淡漠的眼睛,“黎初,你以为自己有资格和我谈判吗?孩子必须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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