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只叫她黎初。
从前听他叫她的名字,心里只觉得甜蜜,而现在,从男人嘴里听到,却如同一个个冰锥,扎进她心里,冻得她发寒。
男人的声线沉闷,许是烟雾晕了嗓子,透着一丝沙哑。
他见女人并未听从他的话,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
烟头自他手里掉落,星星点点的火星溅落开来,犹如一簇小小的烟花。
昂贵的皮鞋碾过烟头,再抬脚的时候,火星已经熄灭。
游戏到了该收尾的时候。
他也不想再浪费时间。
“你是自己过来,还是我亲自过去。”
黎初听出了他话里的威胁之意。
只是她不明白,傅屿迟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与他分得干净,三年之间从未有过打扰,就算是有什么话,也不该三年之后的这个时候来说。
黎初拢了拢身上的西装,将自己裹得更紧了些,眼里是对男人的戒备,“傅总,您这样有些不太合适,我是您下属的……”
她的话还未说完。
傅屿迟背着月色向她走来,她却只能站在原地。
他身上凛冽的气势早已压制住了她,叫她动弹不得。
很快,冰凉的指尖挑起了她的下巴,傅屿迟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语气狠绝,像是淬了毒药,“黎初,真是长本事了。”
第4章 休想
傅屿迟的身上带着浓烈的烟味,呛得黎初闷咳了一声。
她闻不得烟味,以往有人在她身旁抽烟,她都会离得远远的。
冰凉的指尖从她脖颈处划过,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暧昧,她扭过头,想从傅屿迟的指尖逃离,却被对方被强硬地捏住了下巴,迫使她不得不对上他极具侵略性的眼眸。
她简直就像是他手里的玩物。
意识到这一点,巨大地羞愤感笼罩着她,让她的胸腔都溢满了怨气。
她是贺明洲的未婚妻,是眼前这男人下属的未婚妻,他怎么能这样轻薄她。
“傅总,您未免有些过分了。”黎初性子温婉,即便是沾染了怒气,说出来的话也只是如同小猫挠人一般,不带半分杀伤力。
“过分?”傅屿迟嗤笑一声,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他像是一头凶猛的狼,肆意打量着手里的猎物。
黎初从未见过他脸上有过这样的表情。
印象里,傅屿迟冷心薄情,这世上的一切事物似乎都与他无关。
而眼前的男人,却是从地狱而来的嗜血修罗,叫人望而生畏。
黎初没有躲避男人的眼神,直直地迎了上去,丝毫不肯退让,“过分。我是您下属的未婚妻,您应该和我保持距离。”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傅屿迟语气淡漠,眼底似结了一层寒霜。
黎初倔强地回应:“傅总是想让我再重复一遍吗?”
傅屿迟并未被激怒,他眼眸落在女人艳丽的红唇,拇指覆上,轻柔地摩挲着,唇上的口红抹在他的指尖,宛如皮肤划破溢出来猩红的血。
他唇侧撩起一抹冷笑:“是,重复一遍。”
黎初抿着唇,没再说话。
傅屿迟分明是在戏弄她,他根本就不是没听清楚。
见她不肯说话,傅屿迟也不生气,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不是要重复一遍吗,怎么不说话了。”
指尖的触感渐渐温热,女人的唇在他的摩挲之下,妖艳到荼靡。眼尾处晕染了一片红,原本就柔媚的眼睛更是勾人。
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他开口道:“开个价。”
黎初起先还不理解他话里的含义,眼里如白雾笼罩般迷惘。
很快,她便反应过来,眸色染了愠怒,挣扎着推开男人,“傅屿迟,你疯了!”
他是把她当成了女支女吗!
开价,他怎么有脸说得出口。
丰满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心里的怒气难以消散。
想到男人毕竟是贺明洲的上司,她也不想弄得难堪,便打消了报警的念头,“今天的话我就当没有听过,请傅总自重。”
指尖绵软的触感消失,男人的脸阴沉得像暴雨来袭前,“黎初,我已经放过你一次。”
“以前的事我可以不再计较。黎初,离开他。”
黎初被男人气笑了:“离开谁?贺明洲吗?”
她身上披着贺明洲的西装,衣服上还残留着明洲的气味,青竹般素雅的味道让她心安不少,“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们刚刚订婚彼此相爱,我为什么要离开他?”
傅屿迟点了根烟,火星在黑夜之中格外亮眼,烟雾袅袅,晦暗了他的眼神,“他不过是我手底下的一个程序员,能给你什么?”
他这话说得不假。
贺明洲与他比起来确实是天壤之别。
他手指缝里漏出来的,恐怕比贺明洲一年的薪资还要高。
可黎初看重的也不是钱财。
“傅总,您恐怕是找错人了,金钱与我而言,重要,但却不是最重要,他能给我的远比您看到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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