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没想到佟阿南竟然在悄悄策划着一场劫狱行动,或者确切地说,她是想在周文礼被押运的途中,把他弄出来。
当然,弄出来后,自然不是想跟他好好聊天叙旧,竟然敢背叛她,那就必须做好下地狱的准备,佟阿南可没打算让他死得太轻松。
以佟阿南如今的身份,她跑去询问陈鸿生周文礼他们什么时候上路,陈鸿生肯定会告诉她,毕竟谁能想到她会去劫囚车呢。
佟阿南当天上午特地去实验室晃悠了一下,然后随便拿了个笔记本就又回家了。
回家时路过楼下,还故意从那些大爷大妈面前走过,好让他们给自己做个人证。
之后她就从自家五楼的后窗翻了出来,谁能想到佟阿南竟然为了周文礼徒手从五楼爬下来,也不得不佩服她一句牛批。
周文礼此时正坐在车里,周围还有五个同他一样的特务分子,但他们之间并不认识,这也是第一次见面,很有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因为特务相当于叛国,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一项非常严重的罪行,更不用说现在整个华国都在进行一场□□运动,他们被枪毙,是肯定的事。
周文礼顿时感到万念俱灰,他才25岁,还很年轻,他真的不想死。
他们这一行人一共三辆武装车,囚犯都坐在中间那一辆。
本来车辆一直匀速向前行进,突然,头车猛的停了下来,因为他前面的路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直径两三米的那种,他们根本不可能直接压过去,而周围又是茂密的树林,车子也绕不开。
很快,有人下车查看,从旁边的泥土判断,这个坑洞很明显就是才造成不久的。
在这样一个环境下,他们车上又压着犯人,这摆明了就是有人想劫车。
“戒备,有敌袭!”
查看的人立刻大声通知同伴,顿时,所有的武装人员都高度紧张起来,迅速下车调整队形,摆出一个防御的?婲阵型。
同时,负责开车的战士也在队友的掩护下,慢慢开始倒车准备撤离现场。
可他们才把车重新发动起来,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滚滚浓烟,熏得他们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真的是浓到发黑的那种,不仅睁不开眼睛,连话都说不出来,一张口就忍不住咳嗽。
周文礼听到他们在喊“戒备”的时候,心头一喜,以为是上面派人来救他们了,于是,还联合其他囚犯一起趁乱对付车上正羁押他们的两名战士。
周文礼他们虽然全都用一根链子串在一起,行动有点不方便,但耐不住他们人多,外面又那么乱,这两个战士难免有点招架不住。
正当他们扭打在一起的时候,囚车的后门突然被打开,然后两个战士正准备回头查看情况的时候,就被一个手刀给直接敲晕了。
周文礼看到从头到尾都遮得严严实实的佟阿南,又看到对方帮忙出手制服了看押他们的人,更加确定是上头派人来救他们的。
连忙惊喜地上前问道:“这位大哥,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也不怪周文礼认错,佟阿南为了不被人认出来,特地乔装打扮了一翻。
现在时间紧迫,她可没功夫搭理周文礼,而且,她一说话不就暴露性别了么,万一被前面的司机听到,虽然不太可能被怀疑,但总归不太好。
于是,佟阿南二话不说,直接抓起周文礼就往外拖,其余跟他栓在一起的人也一起被迫跟着跑。
因为佟阿南跑得快,选的路又全都是没人走过的丛林灌木,不少人被树枝刮伤,脸上脖子上都是血迹斑斑的,看着特别狼狈。
但为了逃命,他们全都咬牙忍住了,啥也没说,只管一个劲跟着佟阿南往前跑。
周文礼他们看到只有佟阿南一个人也不奇怪,都以为佟阿南只是负责带他们跑路的,后面还有人在牵制那些战士。
只是,他们忙于奔命,竟忽视了身后没有传来枪声这一巨大漏洞。
佟阿南一直在用精神力查探周围的情况,确认后面的人离她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时,她才终于停了下来。
其他人见状,也都跟着停下,还大喘气地说道:“大哥,能不能先帮我们把链子解开?”
刚才是急着逃命,所以没机会开口,现在看到身后没人追来,他们才提议佟阿南先帮忙放开他们,因为这样绑着跑,实在是不方面。
之前要不是有佟阿南一直在前面拉着周文礼,顺便拖着他们跑,他们估计是跑不了这么快的。
但也因为如此,本来没受什么伤的他们,现在一个个地就像是刚从难民营出来的一样,身上的衣服裤子全都被树枝灌木刮成一条一条的了。
脸上、脖子上、手上也全都是伤痕,还在往外流血,要不是穿着两条长裤,估计腿也会废掉。
佟阿南听到他们的提议,觉得也是,这么多人绑在一起,确实有点麻烦。
于是,佟阿南什么话都没说,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大概四五十厘米长的砍刀,刀刃处还闪着幽深的寒光,一看就知道是真正见过人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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