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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慈笑道:“怎么?四公主,你不敢让太医瞧?是不是就说明你在装病,你不想承认你与我的赌约啊。”
她语气里带了些嘲讽意味,萧泠音最经不起激,听她这么说,当即掀开被子坐起身来,脸色阴沉:“你说够了没有?”
谢慈摇头:“没说够啊。”她眸光将萧泠音上下一番打量,看她面色红润,哪里有一点像生病的样子?好歹那日谢无度骗她,脸色还是苍白的。
“你既然与我立下赌约,怎么说话不算话?”谢慈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看她。
萧泠音咬牙切齿,翻身下床:“去就去,谁怕谁啊!你等着,谢慈,我马上就去。”
谢慈眸底闪过喜色,“好啊,我等着。”
萧泠音当即收拾东西,气鼓鼓去了马场。但真到了马厩里,那些马的排泄物的味道熏得萧泠音皱眉,她苦着脸,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
萧泠音看了眼那马,那马也看了眼她,萧泠音欲哭无泪。她堂堂四公主,当真要洗这玩意儿吗?
萧泠音拿着刷子,看了眼周遭,心里想糊弄过去,只说洗马,那沾点水随便刷一刷,也算洗了吧?
她正预备偷懒,没成想一转头,又看见谢慈。
谢慈站在伞下阴凉处,拿雪帕捂着口鼻,站得离她三尺远,一脸嫌恶的模样,但仍旧指使她:“你可别想偷懒,既然要洗马,就要洗得干干净净的,不然你只会给人家马场的人添麻烦。”
萧泠音:……
说得这么好听,换成她来洗试试?这么脏!这么臭!她都快要吐出来了!
谢慈自然听得懂她眼神里说的抱怨,明艳笑容浮动,仿若芙蓉绽放:“谁让你输了呢?若是我输了,我自然也只能乖乖洗马咯。”
萧泠音低下头,心里快要抓狂了!
“谢慈,你给我等着,我就不信,我这辈子都比不过你。”萧泠音崩溃大喊。
谢慈道:“你可别咒自己。”
“哼。”萧泠音妥协地拿着刷子,走近马侧,愤愤不平地自言自语,“谁说我这辈子都会输给你,你等着吧,日后,我定然比你嫁得好。”
她就不信了,她堂堂四公主,身份尊贵,又有美貌,还嫁得不如谢慈。
谢慈听见了她的喃喃自语,笑意却是一敛,脑中闪过谢无度牵住她的手,说,可以与你谈婚论嫁的男人时的场景。
她摇摇头,看向萧泠音:“那你努力吧,我等着你日后嫁得比我好。”
萧泠音忍着恶心,刷了好一会儿马,本以为谢慈会忍不住离开,可没想到等她抬头,谢慈竟然还在。
“你……特意守着我干嘛?你这是瞧不起本公主吗?我已经说过我会认真洗马了。”
谢慈摇头:“也没有,就是我心情不大好,找点乐子。”
萧泠音:……
她继续愤愤转过头刷马,心里狂骂谢慈,她堂堂四公主,谢慈竟然将她当做一个乐子。
谢慈眸色微敛,她的确是心情不好,前日见过谢无度之后,她便一直心情纷繁复杂,静不下心来,今日来找完萧泠音的麻烦,这会儿倒是畅快了不少。
待萧泠音洗干净一匹马后,谢慈见天色不早,好心道:“四公主,待会儿请你去一品居吃饭,如何?”
萧泠音头都没抬,冷冷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才不去呢。说不定你要给我下毒,好毒死我。”
谢慈撇嘴,她才不会干这么低劣的事呢,不去就不去呗,好心当成驴肝肺。
萧泠音从马场回来,一肚子气,跨进宫门,便和贤妃告状:“母妃……”
贤妃正在气头上呢,见萧泠音弄成这个样子回来,冷下脸来训斥道:“你这是去做什么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子?你可是四公主,怎么能这样灰头土脸?还不快去换身衣裳。”
萧泠音本是要诉苦,先被贤妃兜头盖脸一顿骂,委屈极了,也说不出诉苦的话了,一扭头就跑了。
贤妃看着她的背影,只是叹气,一个两个的,都不让她省心。
萧泠音红着眼眶回了自己寝殿,命人备热水沐浴。她泡在温暖的热水里,只觉得浑身的马粪味挥之不去,拼命地给自己冲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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