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情意一点点消磨殆尽,最好是长公主看谢慈像仇人。
谢迎幸听说过,谢慈嚣张跋扈是出了名的,如今一朝跌落云端,定然方寸大乱,她只需要再推波助澜一下……谢迎幸眸底浮出一丝喜悦,就能赶走谢慈了。
谢迎幸微低眉,道:“对了,劳烦你转告慈姐姐,就说,阿娘与慈姐姐多年情分,虽非亲生,胜似亲生。迎幸不忍让慈姐姐与阿娘分离,因而愿与慈姐姐一道侍奉阿娘左右。”
说罢,转身而去。
她说话柔柔弱弱,整个人看起来并无攻击性。竹时松了口气,面上显出几分喜悦:“这位真小姐人还挺好的嘛,太好了,郡主可以不用走了。”
兰时比竹时多想了些,开心不起来。郡主留下来看似是好事,可郡主的脾气她们都清楚,到底会怎样还难说。兰时叹了口气。
谢慈还在床上坐着发呆,目光沉滞,谢迎幸说的那些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呵,阿娘挂念她?却都不愿意自己来看她一眼……
不忍让她与阿娘分离,所以愿意与她一起侍奉阿娘左右。所以……阿娘想赶走她,但这位真千金从中劝和,才让她留下来……
难怪那天阿娘这么反常……还有那天她冷淡的态度,说,我不是你娘……想起这些,和刚才谢迎幸的话,谢慈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起起伏伏之间,棱角刮擦出一阵阵的疼痛感。
她还叫迎幸,迎接幸运,迎接幸福?总之,幸福也好,幸运也罢,都和她谢慈无关了。
兰时进来,见她如此模样,猜测她已经全听见了,便静默候在一旁。已近黄昏,日影西斜,寝间里的光线有些昏沉,谢慈忽然开口:“兰时,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知情识趣些,自己离开?”
既然她不是阿娘的女儿,赖在这儿看人家母女情深又有什么意思呢?
兰时皱眉,担忧道:“可是郡主与长公主多年情分,郡主舍得吗?”
谢慈复低下头,胸口闷闷的,她自是舍不得的。
兰时又道:“再说了,还有王爷呢?郡主难道舍得吗?奴婢已经给王爷写信了,郡主好歹等王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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