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瑶还没动,身后的赵嬷嬷便先抖了抖。
东珠看得心奇,这老妇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怕她怕成这样?
青瑶抬头,面上有一种被羞辱的委屈与怜弱,也许,还有几分压不住的愤慨。
“郡主想让我如何道歉?”
东珠作势想了会儿,笑道:“可是我也不知道啊,这该怎么办呢?”
“去年父皇曾赐我一套金缕玉衣……”
东珠毫不客气地打断:“我要那东西做什么。”
青瑶抿抿唇:“我这还有一套孤本,是……”
“……你看我像喜欢那些的人吗?”东珠嗤笑出声,“我看,不如公主给我演个话本子,你看如何?”
青瑶晃了晃,被赵嬷嬷扶住后双手便藏进了袖中。片刻后,青瑶的嗓音低下去,微微带着涩:“我这还有一物,是傅大人当初赠予我玩耍的,不知郡主可有意?”
东珠收了笑,下意识的拒绝险些脱口而出。傅九城送出去的东西,她才不要!而且这个淮山公主如此迷恋傅九城,那东西还不知成了什么样,她会收这种破烂?
然而,看着青瑶万般不舍的模样,东珠唇角微勾,复又笑道:“好啊,那是何物?”
青瑶咬住下唇,迟疑良久,终究还是从袖中取出……一只鸟。
等她松开手,五彩斑斓的小鸟儿便朝着东珠飞过去。
东珠一把掐住,收力的瞬间便发现这东西并不是个真正的鸟儿,只是个灌注了灵力的小机关,不过做得足够精巧,若不上手,一般人还真不见得能轻易察觉。
可即便如此,东珠也有种将它掐死的冲动。
她哼了哼,用手折断了一边的翅膀。
“郡主……”
“傅九城就送你如此廉价的玩意儿吗?”
青瑶盯着那东珠的手,似怕她再将另一边也折断:“……那时我尚且年幼,总缠着父皇,又爱哭,傅大人不过是想哄着我离开,好与父皇商议政事。这是傅大人唯一一次赠我礼物,还请郡主……”
“请我如何?”
青瑶没说下去,转而道:“郡主可愿接受我的道歉?”
东珠敛去笑,冷漠地将手中小鸟丢至一旁,不耐烦道:“怎么,我若是不接受,你还打算一直在这耗着不成?你若好好当你的公主,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自然没什么不好。说完了就滚罢。”
青瑶看她一眼,选择了转身离去。
而东珠看也没看被她丢开的小玩意,径自回了内殿。
云欢忍不住道:“淮山公主走的时候都快哭了呢……”
“你心疼?”
云欢连忙摇头:“她都心如刀割了,姑娘你怎么还不高兴呢?”
“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我有什么好高兴的?”
“……”云欢默默在心底呐喊一声,“那姑娘……”
“我就是喜欢看她不高兴,不行吗?我就喜欢毁了傅九城的东西,不可以吗?”
云欢决定闭嘴。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内殿,是以谁也没有发现方才还被丢弃在桌角的断肢小鸟这会儿又扑腾起了翅膀。
待到入夜,东珠披着松松垮垮的外衫从净室里离开。似是忽然来了兴致,她找去云欢面前,问道:“要不要去尚食局转一转?”
云欢心念一动,当然好,可一看东珠眼下模样,不禁犹豫道:“姑娘都沐浴了,还要外出吗?”
“我又不是傅九城,没那些讲究!我都好久没喝酒了,一起去嘛。”
云欢结结巴巴:“尚食局里不一定有酒呢……”啊啊啊,到时候该怎么藏酒啊!
“你不去我去!”
“不不不,我是说跑一趟太累了,姑娘不如在殿里歇着,想吃什么,我都给姑娘端回来!”
“我、不、要。”东珠略过了云欢径自向外。后者在身后无声地跺脚,又匆忙追上去。
“姑娘您慢点儿,免得摔了。”
两人离开后,长秋殿便重新恢复了安静。过了会儿,又是一个东珠从净室里走出。
“云欢走了?”踏着月色出现的青阳站在转角,轻轻问了一句。
廊下坐着一人,却是几许之后方回答:“走了。原来欺骗修道者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吗?”
“阿瑶在想什么?”
“我在想……若是如此简单,我是不是也能骗过……”
青阳打断她:“你能骗过这些护卫,未必能骗得过傅九城。而傅九城如今身似残缺,你打得过他,却不见得能对付他身边的护卫。你若是想使这些手段,还得将他和所有护卫都分开才行。不如从这个嘉容郡主下手。”
想起独守长秋殿的东珠,青阳只觉浑身的血都热了,他提了提外衫:“三哥这就去帮你出气。等过了今夜,自然有法子拿捏傅九城。”
真的能拿捏傅九城吗?
青瑶既盼着青阳所言属实,这样便可以利用失去清白的东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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