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在外求见?”
县衙的卫兵重复道:“就是之前那位冲撞了殿下的犯人的姐姐。”
三皇子闻言扬起玩味的笑,转头去看彭五:“那依先生之见,小娘子此举何意?”
“且不论她今日来意如何,殿下既然相中了她,不妨就借着这个机会将人纳了。有花堪折直须折,殿下何必空度良宵?”彭五应和道。
三皇子摸了摸下巴,目光转深:“先生有何妙招?”
彭五弯腰,从袖中乾坤袋里取出一瓶香,迎着三皇子的目光露出笑容。
东珠站在县衙外等了许久,才终于等来入内的许可。
她一路深呼吸,等到再次站在三皇子面前时,方能保持该有的冷静。
兴许是因为上次的拒绝,三皇子显得冷淡许多。东珠抿了抿唇,僵硬道:“三皇子倘若愿意放了怀仁,可以……”
“可以如何?”三皇子抬眸,言语间依旧是冷的。
东珠咬牙:“在我能力允许的范围内,我可以帮三皇子做一件事。我师从千山殿……”
“不急。”
东珠还当他不乐意,连忙解释道:“三皇子不知,便是放眼整个东洲,我们千山殿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派,绝对可以为三皇子效劳的!”
三皇子看着她没出声,等到侍女端上茶水方笑道:“姑娘慢慢说。本殿说不急,是想请姑娘先坐下喝杯茶再与本殿细说。东洲仙境,本殿还不曾有幸前往,多年来分外憧憬。不若就借这个机会,姑娘与本殿仔细说说如何?当然,姑娘若还有别的事要忙便算了。”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东珠自幼在千山殿长大,对千山殿附近是再熟悉不过,虽说其他门派她不甚了解,但三皇子又没去过,说与不说,抑或是说成什么样,还不全在她自己?这样简单的要求,简直再好不过,答应得慢一点她都怕他反悔。
三皇子抬袖邀请落座:“既是如此,姑娘落座罢,本殿再让人准备些饭菜。东洲浩瀚,本殿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才是!”
东珠点头应下,端起面前茶水一口饮尽。
“东洲位东方,隔着望川海与你们这片土地遥遥相望。目前已知的门派除了千山殿,还有太初堂和归一山庄。原先还有一个门派,叫逍遥宗,听闻百年前惹了祸事险些让整个宗门覆灭,最后从东洲迁了出去,如今落在何处尚无人得知。千山殿,听这个名字便知,我们……”
东珠洋洋洒洒介绍着千山殿派内景色,未免三皇子听着无聊,还将她和怀仁听来的各种八卦也揉杂了进去。
她说得口干舌燥,一杯杯茶水入腹,三皇子面上的笑容也愈发真切。
“姑娘说得可累了?要不要先休息片刻?”
东珠下意识摇头,她只想早些解决了把怀仁带回去,耽搁得越久,于她于怀仁都只会越麻烦。可这一动,她倒真觉着有些累了,脑袋都晕晕的。
“再喝一杯吗?”三皇子起身,端了杯茶水递到她面前。
东珠伸手想接,却被他抬手绕过。
昏昏沉沉,蒙昧不清。
三皇子似乎扶住了她的肩膀,嗓音落在耳旁,轻又哑:“让本殿来帮姑娘好不好?”
东珠偏头想躲,可身体重得动弹不得。脸上不知沾了什么,汗津津的,像是黏腻的蛇,直将她心底的恶寒轻易挑起。
“三、三皇子……”
“三皇子。”
三皇子搂着人正要应,却忽然察觉这第二句并非是怀中人发出的声响。再循声看去,凉亭外站着的赫然是已经离开的傅九城。
“傅大人去而复返,所为何事?”
“虽说只是只猫儿,但毕竟养了多年,总不能因为它咬了我一口就真的撒手不管。殿下说是不是?”
三皇子握在东珠肩上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怀里的人却一无所觉。
傅九城嗓音缓缓,依旧冷淡:“殿下壮志还未酬,何必为了只小野猫虚度光阴?”
三皇子险些要咬碎牙根,恨不得当场下令将这屡屡坏他好事的傅九城拿下。可最终,他还是得挤出笑松手:“本殿难得碰见个喜欢的小玩意儿,怎么偏偏就是傅大人家的?不过想想也是,怕只有傅大人,才能将猫儿养的如此可人,不是吗?傅大人往后最好还是看得紧些,可不是所有人都如本殿这般,不夺人所好的。”
“不牢殿下费心。”傅九城弯腰将人从石凳上打横抱起,随即转身离开。
身后是瓷器碎裂的清脆声。
片刻后,马车再次启程。行至城门外,与一支郊外的送亲队伍碰上。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