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端颐说要买菜顺便买做拿破仑的食材,在小区停好车后又接着去逛附近的进口超市。可能是吃得太饱,窝在车里消化不好,他挑东西又素来仔细,闵于陶挂件似的跟一会儿,觉得血氧饱和,困得眼皮睁不开。她自告奋勇地推购物车,只为了在他挑选停下路来时能挂在车把手弯一会儿腰。温端颐扶住她,轻轻地把她拎到一边,往车里放小麦粉。“困的话,先回家。”她摇头拒绝,努力撑开眼皮,辨认货架的牌子,想起酱油快要用完,转身拿一瓶。温端颐看她快要散架的样子,干脆牵她的手,帮她分担力量。她顺势往他身上一靠,他的身上很好闻,可惜令人放松似的更加催眠,“我以前可讨厌傻瓜情侣了,叽叽歪歪地在前面堵后面人的路。”她露出点嗤之以鼻的愤愤然。温端颐目不转睛地看她,她又笑眯眯地说:“可现在竟然觉得也不赖。”恋爱真的会让人变蠢变傻。她看着他的眉眼黯淡了一瞬,不过眨眼的功夫又舒展开,速度之快她都以为眼花。温端颐没有评价,他的嘴角旋出一点弧度,他拿两盒包装花里胡哨的黄油给她看,“想吃甜一点还是咸一点?”闵于陶望一会儿随便一指,不想太纠结,“这个吧。”逛超市要人命,结账更是,以为周一人少,没想到排起大队,自助结账的区域也都是人。眼前一对情侣不知道是不是等的烦躁,干脆说起甜言蜜语,在人群里亲昵地拥抱。直视不自在,闵于陶干脆偏过眼睛,没想到温端颐倒大大方方地目不斜视。他低下头,附在她耳边,热源清晰,“你是不是讨厌这样的?”耳廓的异样不过微微停留几秒,她却觉得脊柱一瞬僵直,半天不能动弹。她反射性地捂起耳朵,自己现在一定满脸通红,因为耳朵根都烫得要命。“温端颐。”她低声吼他。还好四下无人知晓这样的小插曲。温端颐一本正经地摊手,好像他真的什么都没做一样。但这时她才觉得他低落的心情恢复了一些。温端颐的情绪很奇怪,有的时候毫无外显,捕捉不到一点走向变化,转头的功夫,他已经郁郁地生起闷气,可这情绪去得也快,消得无影无踪。若不是离他这样近,她真的会被他常年无表情的面孔欺骗,以为他真的不动声色,几乎没有喜悲。趁着队伍快要排到,闵于陶转回冰柜拿雪糕。晚上吃得并不咸,可是渴得要命,喝了半瓶水还不够,只能用冰棍解渴。香蕉味的她拿了两只,塑料的封口难咬,本想分一只给温端颐的念头被打消,专心用嘴和手上的打架。进了小区,温端颐提着购物袋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依然慢吞吞地咬。不知道忽然哪里多出一个人,声音很是耳熟。老旧的小区就是这点不好,稀疏的路灯总是惨淡得划不开一点黯淡,稍远的人只能看出一个黑黢黢的轮廓。她听见温端颐很淡地回应他的问好,怀疑是他不太想搭理的人,想着要不要上去帮忙,又听到话语点到自己。温端颐的语气立马软下来,侧身介绍道:“我未婚妻。”微弱深秋的虫鸣里,他的声音十分清晰温和,好像酝酿了这一句多时,只等一个适合的机会。对面的人清楚了些,是熟悉的,可惜想不起来是谁。手里攥着没处扔的粘手包装,齿尖还咬着冰棒,她冲他礼貌微笑。想起他应该看不见她咧起的嘴角,赶紧移走了嘴边的冰棒。或许她一手一根的冰棒的样子看起来太滑稽,对方的嘴角没再下来过,和温端颐聊过几句还不忘继续冲她微笑。他一走,闵于陶如获大赦,她赶忙问:“谁啊?”只希望不要在温端颐低吠熟人心里留下太出格的印象。温端颐拿过她手里攒着的另一半冰棒,咬了一口,甜得眉心蹙起,“这个好吃吗?”“好吃呀。”她抢回他手里的冰棒,先一步钻出电梯间。温端颐步子大,几步到她后面。“那让我尝尝。”门一开,她就被他圈在怀里,吻落在嘴角,再是他的舌尖探进来。她还记得自己捏在手里的冰棍,在激吻里喘一口气,“要化了。”“那就一起吃掉它。”黑暗里温端颐的声音太有诱惑力,她无法拒绝——已经进肉了,下章继续。埋几个伏笔。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