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每个观测日回程的路上她也是这样,加入大家的闲聊,区别于任何任课老师的平易近人。社团不比班级,真正活动在一起的日子只有高一高二两年,大家来自不同的班级不同的年级,流动又大,辞旧迎新是常态,并不一定能培养起什么深刻的同学情谊。可以说大家对天文社团寄予的感情,有很大一半都来自指导老师。
年近半百的老师笑得慈祥:“说得谁啊?端颐吗?”
闵于陶皱眉,停下咀嚼的动作,这个名字说不上是过分陌生还是过分熟悉。
谢允清接茬:“就是社长。但你这小子应该早就失恋了吧,社长一直有暗恋的人。”
“啊~~~”众人发出暧昧的赞同。
闵于陶迎着短暂的沉默抬头,才发现好几双看向自己的眼睛,笑盈盈的。一转头,连老师也在笑。
她一头雾水,下意识跟着众人的目光挺直了背。
还在虾和疑问里纠结,服务员的声音突然响起,木门被拉开,穿着厚重和服的服务员身后是风尘仆仆的男人。
需要睁大眼睛仔细看几次,才能确信自己不是眼花眼瞎,视觉短暂性嫁接错误。要么一直想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
可不是温端颐么,黑蓝色的纯棉衬衫扣子系到顶,少见地打着比衬衫再亮一些的大马士革领带,黑色的廓尔格西裤展着他结实笔直的腿。这件衬衫她再熟悉不过,因为曾经看过他边臭着脸边仔细熨烫的古怪样子。支数够高、棉质够好的棉质衬衫会近似真丝,柔软且有光泽,当然也娇气,易皱怕下水,打理起来要人命。有的时候,温端颐苛刻得烦人,他自己好像也深知一点,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想交给别人。这样的衬衫温端颐有几件,但穿的次数都不多。
她觉得好笑,当时问他:“平时你都不穿,你要什么时候才穿?”
温端颐抬头,好看的眼睛透过金丝边眼镜在她身上微微停留,声音里有着不符合气质的中二:“战斗的时候。”
闵于陶忽然被未吐干净的虾壳刺了一下,低头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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