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点正事吧,这村里人能跑哪去呢?」楚凌寒背靠着墙,右手则搭在曲起的膝盖上。眾人沉默,显然都没有头绪。「此处太过蹊蹺,不宜久留。」孟清歌皱眉道。直觉告诉她,这事可能跟妖怪有关。「等雨小了就走。」鬼伏頷首,顺了孟清歌的意思。岂料几人刚达成共识,远处就传来了阵阵脚踏泥地的声响。「十几……不,二十多人。」楚凌寒瞇眸。「二十七。」鬼伏冷声道。而守在庙口的冥虎已是站起了身,一手搭在腰间配戴的宝刀上,蓄势待发。小庙里一片静謐,四人屏气凝神地等待着人群靠近。过了片刻,人群走近,冥虎顿了顿说:「主上,是村人。」「有何异样?」鬼伏问。「气氛不太对。」冥虎思索了下,才道:「瞧着很紧张。」「你且蜇伏暗处,一有不对,直接杀了。」鬼伏对冥虎下达了命令。「遵命。」冥虎领命,一个跃身跳上梁顶,隐在暗处。没过多久,村人们也注意到了停在小庙前的马车,如临大敌似的将小庙包围住,大喊:「什么人?出来!」孟清歌和另外两人交换了个眼神,三人立即缓着步子出了小庙。鬼伏和楚凌寒极默契地将孟清歌护在身后,以免村人伤害到她。「不好意思呀兄台,我等刚巧赶上了一场豪雨,这才借此庙一避,多有得罪还请见谅。」楚凌寒摆出十分平易近人的模样,露出不好意思的笑。见出来的是三个容貌姣好、衣着光鲜的人,村民们不禁松了口气。「雨没方才那么大了,我们这就离开。」孟清歌点头示礼,就要回到马车上去。见貌美如仙女下凡的姑娘准备离开,为首的老汉当即阻止:「姑娘且慢!方才是老朽等人失礼了,姑娘莫要介怀,留下来用个饭再走吧,就当是给几位赔个不是。」孟清歌看了眼鬼伏,后者并无反对,于是便应下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刚开始孟清歌还很戒备,后来发现村人并无恶意,还挺好客的,遂在用完饭后询问:「李村长,请问刚才村民们都去哪了?来时都无半个人,很是好奇。」「唉。」为首的老汉姓李,是这个村子的村长,他捋了捋发白的鬍鬚,叹道:「实不相瞒,老朽等人是去祭拜『水仙』的。」「水仙?」孟清歌一愣,总觉得脑子里好像闪过什么,却又抓不住。「是啊,这个村子在百年前就因为常闹水灾,又有孩子在戏水时溺毙而亡,所以建了一座祭拜水仙的小庙,正是姑娘你们方才待的那座。」李村长默了下,又接着说:「后来渐渐没有水灾和祸事,村人也就不再祭拜。直到前些日子,咱们村的人陆陆续续在水边发生怪事,还有孩子说看见了长发女鬼,才意识到或许是触怒了水仙,未免出人命,就在河边重新建了一座小庙祭拜。」「但事情还没完呢。」切了水果端上来的村长太太说:「若不每日带着整村人去祭拜,隔天就会发现家畜的尸体出现在河边。」「竟有这等怪事。」孟清歌皱眉,与鬼伏对视一眼。「村长,你能带我们去河边看看吗?」楚凌寒笑着问。「……唉,跟我来吧。」李村长摇了摇头,只当年轻人好奇心重,什么事都要凑个热闹。孟清歌等人在李村长的带领下,不多时便来到河边的小庙。小庙虽不大,但瞧着很新,里头也摆着许多新鲜的水果和花儿,应该是村人刚才放的。为了方便办事,楚凌寒很快就找了个藉口支走李村长。「怎么样,可是妖怪作祟?」孟清歌问。「不像。」鬼伏摇头。「但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呢。」楚凌寒望着新建的小庙,意味深长地说。鬼伏瞅了眼不明所以的孟清歌,默默将她护在身边,接着冷道:「出来。」风儿轻轻吹过,四下无人,很是寧静。「别逼本座请你出来。」鬼伏语气又冷了几分,周身开始出现强大的气场。
事实证明,有时候暴力是最简单的方法,很快一白色的人影就从小庙后方鑽了出来。孟清歌定睛一瞧,来者竟是一柔弱似水的女人。她身穿白色霓裳,披着水蓝裙带,长发散发着柔顺的光泽,一双明亮大眼更是瀲灩着水光,很是水灵的一个人儿。「你是……」女人有些羞赧,打量三人一阵后,柔声细语着:「妾身是这个村子供奉的水仙,名叫沫璃。几位是?」孟清歌站姿端庄大方,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姓孟,今儿途经此处,又恰巧听闻水仙一事,遂来看个究竟。沫璃姑娘,村人们说的可是真的?」沫璃闻言,不禁露出一抹浅浅的苦笑,似乎有些无奈。孟清歌一愣。难道这事有什么隐情?「孟姑娘,请你帮帮妾身吧。」沫璃神色温柔又无奈。「帮帮那个孩子。」回到村子里,已是申时。李村长特别好客,当孟清歌提出要借宿一宿时,他二话不说立马整理出一屋子给三人休息。「主上。」待无外人时,冥虎这才出现。「本座不在时,村人可有动静?」鬼伏问。「一切正常。」冥虎恭敬道。鬼伏一手置在桌面上,指尖轻轻敲打,规律作响。他说:「去,盯着一个叫秦伍的小子,有事回报。」「遵命。」冥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就又离开了。「唉,又是一痴人。」楚凌寒叹了口气,兀自倒了杯茶。孟清歌默不作声,想起了在河边时沫璃说过的话。二十年前,村里有个叫秦伍的孩子,当时他在河边戏水时被水鬼缠住了脚,差点儿没命。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沫璃赶走水鬼,救下了他。秦伍发现了沫璃的存在,每天都来找她聊天,日子久了,二人就成了朋友。直到村人们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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