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伏带孟清歌走了好一歇,楼月则默默跟在后头。三人一路弯弯绕绕,直到走廊尽头出现一扇精美的石门,鬼伏这才停下脚步。楼月自发上前推开石门,低头恭迎鬼伏入内。孟清歌始终与鬼伏保持三步之遥,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四顾周边环境,但见石门内是一条还算宽阔的通道,上下左右俱是坚硬的磐石,两侧石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交错镶着拳头大的夜明珠,不经意透露出此地的豪奢。约莫走了半盏茶的功夫,视线突然变得开阔,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处诺大的山洞。与其说是山洞,不如说是「被挖空的山」更贴切些,此处佔地广阔,四壁皆为磐石,天花板更像天一般高,越往上越窄,仔细想想不就是山的形状吗?不过更值得注意的是这里的佈置,四周堆满石椅,中央则有座巨大的擂台,正巧此刻擂台上方有人在比武,下面不时传来大笑和叫好声。孟清歌上前几步与鬼伏并肩,方才看清了擂台上其中一人,不由惊呼出声:「楚凌寒?」擂台上,楚凌寒一扫先前风流倜儻的书生模样,满脸肃杀,几缕青丝落到额前他也无暇整理。与此同时,三个壮汉脚下使力,齐齐朝他衝去,各自使出浑身解数,招招狠戾,刀刀致命。「该死!」楚凌寒忍不住出声咒骂,一个腾空飞跃躲开弯刀袭击,再一记无影脚踹飞一人,接着后仰下腰避开直呼而来的拳头,眨眼间便是数招,连喘息的空间都没有。「他这是做什么?」孟清歌皱眉询问。回答的是楼月,只听他轻笑道:「楚公子冒犯到了主上,不过略施惩戒罢了。」闻言,孟清歌挑眉朝鬼伏瞧去。鬼伏抿了抿薄唇,就说:「连胜一百场就算通过。」「一百场?」孟清歌睁大眼,心里不由鄙夷鬼伏。这人根本就没打算让楚凌寒离开吧?一百场,还得连胜?呵,存心不让人好过。孟清歌稍微缓了缓情绪,硬生生忍住揍人的衝动,才淡淡开口:「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抓我就算了,连楚凌寒也带来,实在令人费解。」鬼伏听罢哼了声,极不屑道:「他,不过是顺便。」孟清歌:「……」二人双双沉默,直至擂台上楚凌寒取得胜利,顿时传来某妖怪兴奋地高喊:「天吶,连胜四十九场!」离孟清歌等人近些的妖怪则和隔壁的说:「若我没记差,百场中连赢半数是不是能请求休息三天?」「是啊。不过这新来的真是好生兇残,才来多久而已就要连胜五十场了。」「这小子还没输过吧?」妖怪们的对话传进孟清歌耳里,孟清歌不免心生担忧。就算楚凌寒再强,他的身体有办法继续撑下去吗?对手不断变换,可他却不能调养生息,是很不利的车轮战啊。「……」瞥见孟清歌忧心不已的表情,鬼伏眉眼一冷,看向擂台的眼神散发着浓浓敌意,严酷如极冬寒霜。站在他身侧的孟清歌不自觉抖了几抖,内心嘀咕:怪了,这炎炎夏日的怎会如此寒凉?就在眾妖为楚凌寒欢呼之际,一人如白鹤般跃至高空,接而翩翩落到擂台上方,与楚凌寒面对面形成对立。嗯?那人是!孟清歌不由愕然,转头望去才发现不知何时已没了鬼伏的身影。待眾妖看清擂台上是何许人也,俱是摸不着头脑,一时间鸦雀无声,针落可闻。「嘖,半路杀出个碍事的。」楚凌寒冷嘲低语,又状似无所谓般向鬼伏说:「呦呵,还以为看错了,这不是赤月楼的楼主嘛,怎有间情逸致来这?」鬼伏冷着眼扫视楚凌寒,后者早藉着他出现的这几个瞬息调整好了状态,已无原先战斗时的狼狈模样。「第五十场的对手就是本座,出招吧。」鬼伏冷道,眼神倨傲。「你逗我呢……」楚凌寒嘴角抽蓄,扒拉了下额前碎发,仰头叹道:「命真苦啊。」「别废话。」鬼伏老鹰般的眸子一瞇,危险气息顿显,饶是楚凌寒这样有些实力的妖怪都不禁全身戒备起来。再来擂台上的情况孟清歌根本就没能看清,只能感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双方交战激烈,眨眼间便过了数招,除了时不时扫向场外的劲风,以肉眼就只能看见二人的残影。「姑娘觉得如何?」擂台下,楼月微笑着看向认真观赛的孟清歌。
闻言,孟清歌思索了下回答:「都挺厉害。」孰料楼月摇了摇头,孟清歌顿时挑眉。她说错了吗?楼月再次看向擂台上交手的人,只听他说:「主上到现在都还未出过一招。」什么?这下孟清歌算是明白了。敢情楚凌寒打得要死要活,那鬼伏也只是防守而已,逗他玩呢?实际上,鬼伏在过招间与楚凌寒悄声说了什么,楚凌寒从最开始的奋力应战到犹豫,最后阴着张脸沉默了。见对方似乎与自己达成共识,鬼伏终于不再让楚凌寒白费体力,直接一掌抓住他的后脑,将他的脸硬生生压进地面。「天吶!」孟清歌惊愕摀嘴,眼中充满担忧。寻常人可承受不了那样的对待,也不知楚凌寒有没有大碍。胜负已分,楚凌寒的连胜至此划下休止符,一切将从零开始。然而鬼伏下令,解除对楚凌寒的惩罚,他也终于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小娘子!」一见到孟清歌,楚凌寒脸上顿时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孟清歌不习惯别人这么热络相迎,稍稍尷尬了下才回以一笑上前。「他们可有对你咋样?」楚凌寒将孟清歌全身上上下下打量个遍,确定没事才松了口气。「我没事,倒是你——」后面的话孟清歌不忍再说。只见楚凌寒衣衫襤褸,头上的玉冠也歪了边,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都还没结痂,正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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