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璿满脸惊愕之色,孟清歌止不住发笑。说也奇怪,她平时不管做什么总提不起兴致,可这李璿却有本事让她老想着捉弄他,实在有趣的紧。她何曾这般轻松了?「将军,按照约定,你可以向本宫提一个要求。」孟清歌莞尔。李璿愣了许久,不知该如何应答。「末、末将……」让他给长公主殿下提要求?提什么?偏生那四殿下又不在,这下谁来给他圆场?真急死个人。「快说呀。」孟清歌眨眼,似是期待。「还请公主别为难末将。」李璿翻身下马,刻意背过孟清歌。「为难?」孟清歌觉得好笑,「怎就让你为难了?输的可是本宫呢。」听她如此说道,李璿不由攥紧拳头。他怎么也没料到公主会在最后关头勒马,真猜不透她寓意为何。现下公主急着让他提出要求,可他哪能对一国公主做出这等大不敬的事来?「公主……咳,想让末将提出什么要求?」想不到,索性直接了当地问了吧。「呵呵,怎么这会儿倒问起本宫了?这可是将军该想的呀。」孟清歌端坐于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李璿。「不过,本宫也并非咄咄逼人之辈,就替你想想罢。」「多谢公主。」闻言,李璿大松一口气。思索良久,孟清歌也下了马,李璿连忙上前搀扶。孟清歌将头昂起些许,那双瀲灩着光彩的明眸大眼直勾勾地盯着李璿,害得他浑身僵硬,表情紧绷。她低头看向扶着她的那双大掌,骨节分明,十指修长,上头还带着长年握剑的茧,虽说不似孟文旭那样白皙美丽,却更能让人感到安心。那是一双保卫家国的手。「不如这样吧。」孟清歌露出浅浅微笑:「本宫给将军弹首曲子,可好?」闻言,李璿表情愣松一瞬,旋即略带羞赧地頷首。「末将觉得甚好。」于是乎,孟清歌再问:「不知将军想听什么曲子?」「但凭公主决定。」「是吗?」孟清歌高高挑起眉,算是允了。尔后,她忽地忆起什么,骤然轻笑:「早闻将军驍勇善战,不过本宫曾听皇兄提及您有一把竹笛,取名『墨青』,此笛音色脆耳,配上您一手好技艺,闻者无不动心。不知来日可有这个荣幸,听将军奏上一曲?」「公主过誉了,不过是间暇之馀的乐趣,算不上好技艺。」李璿避开视线,迟迟不敢看孟清歌的脸。只觉得和她在一起,就像是把一年份的话都说完了,虽说有些笨拙。不过李璿并不晓得,他的这份纯情与笨拙,却让孟清歌无意识地感到安心及放松。她自己也说不明白,只是觉得记忆深处,在她无法窥探的那个地方,有张模糊不清的面孔徘徊着,彻夜里温柔呢喃。无奈每回她梦醒时什么也不记得,就连隻言片语也未落下。而此刻,眼前的李璿似乎与梦中之人重叠了。下意识的,她想依赖他。「公主?」见孟清歌神游许久,李璿试探性地喊了声。
孟清歌这才回神,忙赔着笑道:「兴许是有些乏了,还请将军见谅。」「不,是末将疏忽了,末将这就护送您回去歇息。」李璿将二人的马匹牵来,先是扶孟清歌上马,再是跃上自己那匹,然后一手抓着韁绳,另一手则攥着孟清歌那匹的绳,慢悠朝着来时的方向而去。二人行了一歇,就在靠近目的地时,忽闻不远处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孟清歌心下疑惑,与李璿对视一眼,加紧速度向前。「分明是你无礼在先,频频打断我说话就算了,还故意撞人!哼,你倒是好,竟敢恶人先告状。」只见一名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少女,手指着对面那位湖绿衣裳的女子,气急败坏地叫骂着,胸口剧烈起伏,应是气个不清,脸都红了。而被骂的女子亦是不甘示弱,双手叉腰驳斥道:「少血口喷人了!你块头如此高大,就我这小鸟依人的身形,如何撞得开你?」「呦,你拐着弯骂我胖呢!」「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妹妹没有这个意思,姐姐就别大惊小怪的,以免扰了殿下的兴致。」「殿下!」说不过别人,那鹅黄衣裙的女子只得在原地气得跺脚,委屈巴巴地挽着男人的胳膊说:「殿下,您可要为妾身作主呀!」男人对女人们的争吵漠不关心,满脸不耐,正欲发怒,就瞥见闻声而来的孟清歌二人,遂眼前一亮,勾起一抹痞笑。「真巧啊,皇妹也来溜马儿?」来人正是六皇子孟承翰,他猛力挣脱女子挽着自己的手,那女子一个重心不稳,就这么向一旁摔去,狼狈极了。孟清歌见状眸光一黯,冷道:「还当是谁这么吵闹,原来是六皇兄。」面对孟清歌的冷漠和不善,孟承翰并未发怒。美人嘛,总要有点性子才够味儿。「末将见过六皇子殿下。」李璿翻身下了马,将孟清歌扶下马后,才朝孟承翰拱手行礼。「喔?这不是护国大将军嘛,免礼。」看见李璿与孟清歌在一起,孟承翰不由眯起双眼,不悦的意思明显。「殿下……」方才摔倒的女子默默爬起,可怜兮兮地喊了声。「闭嘴!」孟承翰被吵得烦躁,回过身子,一巴掌就搧了过去,愣是把女子的脸给打肿了。「啊!」女子惨叫一声,跌进丫鬟怀里。饶是向来不露声色的李璿,见此也不禁狠狠皱眉。不管如何,他从来不打女人,也看不起那些对女人动粗的傢伙,但对方是皇族,瞧那两个女子应是他府里的侍妾,别人的家务事他不好插手,也没必要鸡婆。「难得的好兴致都被你们给搅了。」孟承翰眸里杀意顿显,「来人,将这两个贱妾拖下去!」「是。」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的同时,三两个侍卫走上前来,将那两名六皇府的侍妾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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