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目送楚凌寒离去,朗夜一手压住鲜血直涌的伤口,强忍痛意,一跛一瘸朝孟清歌走去。他皱眉打量着孟清歌,就见后者已经听不见他的话音,只不断发出细小呻吟,好似非常难受。这y毒霸道,若不解,公主性命堪忧。可朗夜不容许自己做出趁人之危的事,是故一个咬牙,单手抱起孟清歌就往林子深处走去。以他剩下的妖力,不知还能不能缓下蛇毒。然而他才刚走几步,便有一对人影拦住他的去路。「把那丫头放下。」说话的,正是朗夜的师姐无双。「师姐?」朗夜一愣,旋即忙道:「师兄、师姐,你们能不能救救公主?」「凭什么妾身非得救那人类丫头?」无双抬起袖子掩嘴,眉目轻挑。「求你了,师姐!」朗夜双膝跪地,内心沉重万分:「公主于我而言非常重要,求你救她。」「哼。」无双轻哼一声,不作表态。倒是无邪看不下去,笑了笑说:「师弟放心,我等前来此地便是受到师父嘱託,特来助你。」闻言,朗夜惊讶无比。师父身处大舜,却对大澜这方之事瞭若指掌,究竟有何通天本领?「若非师父授意,妾身才不摊上这等麻烦。」无双皱眉,不耐道:「罢了,你且把她交给无邪。」朗夜頷首,依言将孟清歌交给无邪。无邪伸手抱过孟清歌,并笑着说:「不必cao心,她会没事。」说完,他一个飞身离去,身轻如燕,疾如狂风,身后带起落叶纷飞,接着归于一片寧静。有师兄的帮助,朗夜心下算是安定了几分。师兄擅医毒、通暗器、晓隐身术法,本事不少,也样样学得精,既然他说没事,那铁定就是无事。瞧他松了口气的样子,无双不由瞇起眼睛。「呆子,你给妾身听着。」朗夜闻声转头,朝无双看去。「师姐请说。」无双蹙眉,严厉谴责:「大澜长公主被妖捉去一事已经传开,相信翌日就会传遍全国,你也只剩下被通缉的份。此事虽由那蛇妖而起,你却大意成了替罪羔羊,要怨只能怨你太过痴傻,连最根本的防范之心都忘了,简直丢人现眼。」朗夜默默听着无双的训斥,不予以反驳。这次的事件的确该归咎于他的大意疏忽,在长公主府待久了,竟放松过头,才会让那楚凌寒有机可乘。「妾身此番到大澜,是给师父传话来的。」良久,无双如是说道。「师父?」「不错,师父让妾身告诉你——」无双半瞇着眸,尽显媚态。「离开那丫头。」这话让朗夜身子一绷,满脸不能同意。「你抗拒也无用。」无双哼了声道:「这大澜你是待不下去了,去大舜吧。」「不行!」朗夜摇头,「若我离去,那公主……」「所以说你笨吶!」无双怒骂:「你要以什么身份待在她身边?别忘了你是隻妖,不是人!回去等于自投罗网,送死知不知道!你是要让那丫头看着你被抓,在人与妖之间为难吗?」无双的话犹如醍醐灌顶,朗夜顿时无言以对。是了,若他继续待在公主身边,会让她为难。是要顺从人意处死他,还是与所有人为敌保护他……公主心善,他不愿公主为难。「离开是最好的,你别无选择。」无双见朗夜听了进去,语气稍缓。过了好一阵,朗夜终于点头。如果他的留下反而令公主身受危害,倒不如离开。只是……明白归明白,内心却万般不捨。
「走吧,人类要来了。」无双瞥了眼都城的方向。朗夜双拳紧攥于身侧,最终,只能无力松开。「是。」无双见他如此,心下不由一叹,好气又无奈。人与妖的悲剧数不胜数,她这师弟如此执着,只怕会愈陷愈深,最终伤痕累累吧。早早断了,也不至于日后悲剧重演。她优雅地抬起右手,只见二指间夹着一片树叶,朝前一挥,叶片顺势飞出,竟凭空化为一辆白狐拉的车。车体华丽,大小适宜,目测能纳四人,前头两隻半人高的白狐,额前画有红色符文,狐嘴一咧,笑得邪美。朗夜顺从地跟着无双上了车,面无表情,儼然是遇见孟清歌之前的冷漠。狐车在一阵瀰漫起的白雾中腾空升起,更慢慢变得透明,竟是可以隐去车体,不被人看见。随着狐车升到高空,朗夜能够清楚看见不远处地上的零星火光,那些是前来寻找公主的人们,他们手执火把,将所到之处搜了个彻底,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跡。为首的人他并不陌生,正是宫宴那日有过几面之缘的四皇子——孟文旭。他面容肃穆,喝令着属下展开搜索,平日里温文如玉,此刻却威风凛凛,颇有几分孟文帝的风采。但这都不重要了。朗夜垂眸,薄唇微抿,好似不甘。无双注意到他的表情,遂出言安慰道:「若有缘,自能相见。」朗夜听罢瞅了她一眼,并未应答。他与公主,真还能再相见吗?搜索孟清歌的行动在五更时分便终止了。只因长公主府的下人发现,公主竟然好整以暇地躺在自己的卧榻上。昨夜的事故好似一齣闹剧,说散就散。「妖呢?」听着下属的回报,孟文帝万分错愕。那人亦是一头雾水,「小的不清楚,下人们只发现了公主殿下,并不见有妖现形。」孟文帝沉默许久,这才挥退那人。「这都什么跟什么。」他叹了口气,就让人将孟文旭召来。很快,孟文旭便赶来面见圣顏。他一夜未歇,眼下浮现淡淡乌青,眼中亦是佈满血丝,却丝毫不见睏意。「儿臣叩见父皇。」「免礼。」孟文帝思索半晌,就问:「老四,元和这事……你怎么看?」闻言,孟文旭皱眉回答:「过于蹊蹺,怕是真有妖物作祟。」「你也如此认为?」「虽说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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