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参加宫宴回来,不只朗夜,翠玉和红玉也都察觉到孟清歌的异样。「你说公主这是怎么了?朗夜来后她常常笑的。」红玉哭丧着脸问。「是啊,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又把自己封闭起来。」翠玉甚是无奈。她们跟了孟清歌很久,对她的脾性也多多少少了解了八成,在遇见朗夜之前,公主就是像这几日一样,冷漠疏离,眼底波澜不惊,毫无生气。「难不成他俩又吵架了?」红玉猜测。翠玉知道她口中的他俩指的是孟清歌和朗夜,点点头说:「极有可能。」「那我们是不是得搭把手?」红玉眨眨灵动的大眼睛。「别胡闹!」翠玉并不赞同,「要是惹得公主不快,你我都得遭殃。」「我这不是想帮忙嘛。」红玉委屈巴巴地看着翠玉。「唉,我也不是要怪你,只是……」翠玉面有难色,挣扎了许久,才正色问道:「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朗夜?」「啊?我、我……」红玉俏脸一红,舌头都打结了。「就知道。」翠玉瘪嘴,劝说着:「任谁都看得出公主待朗夜不一般,朗夜也一心都是公主,他俩之间的问题,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能掺和的。」听到这里,红玉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别忘了公主对我们的恩情。」翠玉叹了声气,将准备好的糕点装进食盒,抬脚离开。红玉站在原地,双手紧攥着衣裙,咬牙忍住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长公主府,锦绣阁内。孟清歌优雅端起盛着热茶的天目杯,红唇贴在杯缘处吹了几口气,才慢慢饮了一口。「该你了。」对面坐着孟文旭,他从容不迫地落下一粒黑子,顿时将大片白子杀了个片甲不留。孟清歌见状一愣,盯着棋盘数个瞬息后,默默将上头的白子尽数撤下。「你好似心不在焉?」孟文旭好笑地看着她。那天孟清歌没有待到最后,所以不知道孟文旭和静妃最后怎么了,只是见他这阵子的表现,显然是一切都恢復了正轨。「唉,不玩了。」孟清歌烦闷起身,绕到墙边欣赏风景。锦绣阁是她府邸最高的地方,四面敞开,间来无事就登上此阁,下棋泡茶、观景赏月。「小七啊,你是不是丢了东西?」孟文旭将棋盘收拾妥当,就问。孟清歌闻言挑眉,回头看他。孟文旭笑了笑,就伸指比了比她的身后,「他不是都跟在你身后的么,今儿个跑哪啦?」听懂了他的意思,孟清歌当即冷下脸说:「府里恰巧缺了个打杂的下人,本宫便让他去帮忙干点儿活。怎么,皇兄想见他?」「不,只是有点好奇罢了。」孟文旭微微敛去面上的笑,在心里替朗夜默哀了一小会儿。他这皇妹素来不爱近人,也就和他比较熟稔,先前听说收了个护卫放在身边,还以为她终于开窍了呢。
「啊、差点忘了。」忽然想起什么,孟文旭面上一顿,意味深长笑着:「小七,你明日能不能抽出点时间?」「皇兄有事?」孟清歌挑眉。「不是本皇子有事,是景延有事。」闻言,孟清歌几不可见地皱起眉头。李璿,字景延。乃是孟文帝最重视的一员猛将,即大澜国的护国大将军。年方二十又八,十二岁从军,立下战功无数,正义凛然,是多数朝廷大臣和官家小姐们心目中的金龟婿。只不过,这李璿生性沉稳木訥、不苟言笑,实实在在的一木头,脑子里除了打仗和国事也没别的了,至今仍是未娶,就连个暖床丫鬟或美妾都无。「大将军有何事要找本宫?」孟清歌不解,为何那个木头要找她。孟文旭想了想,有些訕然地笑了:「嗯,怎么说呢……早些前,本皇子同那个认真大王说小七你对边关之事饶有兴趣,于是呢,景延此番回都城就邀你去郊外骑马,聊些边关趣闻,如何?」他才不会说,至交好友看上了他的宝贝妹妹,眼下这是来当助攻的呢。「本宫何时对边关之事有兴趣了?」孟清歌愕然,完全不知道自己何时说过这种话。「咦,难不成本皇子记错了?不该啊……」孟文旭撇开视线,悠哉游哉地摇起手里的折扇。「……」见自家皇兄如此,再猜不出来孟清歌就不姓孟了。只是她不懂,她与护国大将军没见过几次面,甚至没什么说上话,他怎么就对自己有意思了?「咳咳!小七啊,听皇兄嘮叨几句。」孟文旭苦口婆心:「你也不小了,再不定下来,难保日后嫁往他乡。近年来大澜与周边诸国的局势你也不是不知,若真有个什么好歹,首当其衝的便是让你和亲。景延的为人皇兄能作保,嫁他定不会委屈你,你考虑考虑吧。」听了孟文旭这一番规劝,孟清歌垂下眼帘,不再说话。她自然知晓眼下的局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可她就是无法定下这个决心。过去的日子她活得索然无味,活过一天是一天,时候到了,该嫁谁便嫁谁。然而,这种心态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她无法再像之前那样无所谓、那样的淡然,她不想嫁给其他人。可是,她想嫁的人……「皇兄。」孟清歌终于崩溃,哽咽出声,将脸埋进掌间。「本宫好痛苦啊……」不能左右自己的婚事,这就是身为一国公主必须牺牲的。像孟清歌这种平日里坚不可摧的人,一旦压抑到了极点,那根紧绷的弦就会「啪」的一声断裂,接着变得比谁都还脆弱,还容易受伤。孟文旭被孟清歌的举动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后,轻声一叹,上前将她搂进怀里。他又何尝不懂那种悲伤?可他们还能如何?生在皇家,这点觉悟他们一开始就有了。他轻拍她单薄的背,柔声道:「小七,你会如此痛苦,就说明了你已有心仪之人。能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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