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孟清歌便让人给朗夜腾出一间屋子,距离她的清风苑不远。之后,朗夜便担任长公主的贴身护卫一职,平日里跟在孟清歌身后,有时看着总管如何打理府中事务,日子倒也充实,学了不少人类的东西。身为公主的贴身护卫,他拥有的权力和优待较寻常奴僕多出许多,加之外貌上乘,不过短短几日,便在长公主府里混得风生水起。而向孟清歌行刺的那批刺客来的倒也即时,孟清歌正好以受惊抱病为由,缺席了后天的庆功宴,躲过皇帝赐婚。孟文帝听说爱女遭人行刺,龙顏大怒,命人彻查,也无心再安排孟清歌的婚事。这日,清风苑内。孟清歌慵懒倚在窗边的贵妃榻上,手里轻握一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摆着。她将阅了一半的书放下,朝门口喊了声:「来人。」「公主有何吩咐?」朗夜闻声入内,垂首恭敬道。「翠玉和红玉呢?」见来人是他,孟清歌不禁挑眉。朗夜不以为意,就答:「吾……属下不知。」「罢了。」孟清歌闭目养神,随口吩咐:「你且去备点吃食,本宫有些饿了。」「是。」朗夜应声离开,走前面上若有所思。等了近半个时辰,他迟迟不归,孟清歌顿时心生不安。「公主。」方在此时,翠玉回来了。她手里端着食盒,来到桌前掀开盖子,并将里头的糕点一一摆出。孟清歌微愣,问道:「朗夜呢?」「朗夜?」翠玉停下手边工作,疑惑地看向自家主子:「奴婢没瞧见他。」「他没有去厨房?」翠玉摇摇头:「厨房里除了奴婢,就剩几个掌厨的婆子。公主找他?」孟清歌皱眉,不再言语。当她再欲开口,朗夜却回来了。「公主,您慢用。」朗夜淡淡说着,并将一物扔在孟清歌面前。「啊!」翠玉吓得脸色苍白,颤着手指向朗夜,骂道:「你这是做什?还不快拿走!」闻言,朗夜一脸无辜,解释道:「公主饿了。」「饿了?」翠玉一愣,旋即气急败坏地指着他带来的东西说:「饿了也不能捉一隻半死的鸡来给公主呀!」「……」孟清歌无语望着面前那隻脖子带血、时不时抽蓄几下的母鸡,连责骂的话都忘了。「翠玉,你先下去。」她说。「公主?」翠玉不敢置信,又欲开口。「下去。」孟清歌再说了一次。这下翠玉再怎么不愿,也只能退下。待她离开,脚步声渐远,孟清歌才扶额说:「能不能解释一下?」朗夜皱了皱眉,回答:「您让属下弄点吃食给您,于是属下去城外捉了隻鸡,鸡肉好吃,且补。」孟清歌:「……那本宫还得感谢你了?」「属下不敢。」睇了朗夜许久,孟清歌叹了口气,无奈道:「此次本宫不怪罪你,下不为例。本宫不知你平日里如何果腹,可生而为人,本宫吃不得生肉,一会儿便让翠玉带你去厨房转一圈,熟悉一下伙食。」「……是,属下明白。」朗夜心里有些委屈。他为了替她省去麻烦,又怕肉不新鲜,特意将这隻鸡弄了个半死,没想到不合她胃口。看来,他必须弄清她的喜好。「好了,把鸡带下去吧。」孟清歌瞅了眼此刻已经死透的鸡,最终闭紧眼,忍住反胃的感觉。「是。」朗夜一把拎起鸡脖子,大步朝外走去。
目送他离去后,孟清歌又看了眼桌上那几盘糕点,无奈厨子做得再怎么精緻美味,现在的她已经全然没了胃口。夜半,万籟俱寂。孟清歌翻来覆去,迟迟未睡。今日朗夜带来的那隻死鸡依然在她脑中挥之不去,忘也忘不掉,每每想起就浑身不舒坦。「唉。」她轻叹了声,起身下床,踩着鞋到桌边给自己倒口水喝。夜里寒凉,这水放到冷了,孟清歌饮尽后睡意消了大半。也罢,既然毫无睡意,那便去外头散个步吧。她四处寻了个遍都不见薄毯,就也不再坚持,直接开门出去。谁知才踏出去一步,眼角馀光就瞥见了一道人影,吓得她跳出数步的距离,尖叫一声:「啊!」那人似乎也被她吓了一跳,见孟清歌脸色发白,不由深感歉意,像个犯错的孩子无措道:「对、对不起,属下并非有意惊扰您。」此人正是朗夜。孟清歌被他这么一吓,火气腾地就上来了,怒瞪着他问:「大半夜不去睡觉,站在这做什么?」朗夜低下头,解释:「属下为护公主周全,一直都在附近睡觉。」每晚,他都会在她寝室周围休息,有时在门前那棵绿意盎然的大树上,有时在屋顶上,而今天是听见了她屋内的动静,才到门前听个仔细,岂料她一出来便被他吓坏了。他扫了眼她单薄的里衣,眉头一皱,当即褪下外袍给她披上。孟清歌愣了片刻,接着将衣服裹紧。上头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暖烘烘的很是舒服。「多久了?」孟清歌不自在地问。难不成他一直都在关注她的动静?朗夜想了想,答曰:「从担任护卫一职后。」孟清歌:「……」那就是每天了。「以后不必如此,回房睡吧。」孟清歌揉揉眉心。他以为他是看门狗吗?「恕难从命。」朗夜难得忤逆她的话。「属下忧心公主安危,唯有守在门外才能放心。」面对他的执拗劲儿,孟清歌那叫一个无奈,经过一番辩驳,最后以失败告终,任由他去了。「本宫乏了,晚安。」孟清歌回房后,沉着脸将门关上。看不出这朗夜平日里话少木訥,真辩起来时却又字字在理、咄咄逼人。正欲抬脚往里走,却发现身上还披着他的外袍,孟清歌有些恼地将它脱了,再次开门,而朗夜还站在门口。「还你。」她将外袍扔进他怀里,接着便将门重重一关。朗夜望着门,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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