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战败,起义军也必然陷入慌乱。匈奴人天生好战,即便被重创,也绝对是一等一的战士。北疆何其寒冷,且当时哪来什么充足物资,而他就在那个环境下,训练出了一支尽是精锐的部队,名为‘雪千骑’。”林琫听罢,多少有些惊讶。在萧子昱口中听来,他还觉得此人不过尔尔,如今从林升口中听来,确实评价极高的样子。“原来如此……”“不过吗,他的脾气在军中也确实是……。”林升叹了口气,“赵苛败后的同年秋天,北疆才总算安定下来。圣上当时叫他镇守北地,他便直接谈了条件。说要所有的北地物资之外,还说若是日后推翻昏君,这北地他就算不做王侯,也至少要北地的五成来做他的封地。”最新地址;“五成的封地吗……”林升虽然并末明说姜雍在朝中的声望如何,单说镇守北疆一事也足以说明他的能力之强。林琫抬手点了点额头,似是想到些什么。以他的了解,圣上怕不是将林升和那姜雍放在了一个天平之上,再一遍一遍的往两侧添加砝码,直到一方彻底被砝码压下去。他被这猜测弄的多少有些心生烦乱。即便他在军中多年,也没觉得有什么算计比这朝中之事更让他觉得恐惧的。想到以后说不定也要卷入其中,多少有些心生疲惫。林升也看出了林琫所想般,便道:“琫儿,且先去休息吧。这些事,等这场仗打完后,我细细与你说来。”“是。那儿先告退了。”林琫抬手一礼,转身离开了屋内。五日后。西岭城比林琫想象的要荒凉。城内大半且一面靠山,居其阴面。按理来说若是再山上设立瞭望台应当可看的极远,但是这一山接着一山,再加上若是雾气腾起,除去白茫茫一片,更是什么也看不到。当然这雾气也是林琫意料之内的。林升的军队中,大多数都是弓兵,往往自远处就可破除大半敌军,这无疑是一等一的优势。萧子昱例行侦查之时,被牵着马站在城门前的林琫拦下了。“义父说,叫你带我出去看看,一味的在营中呆坐,也不是好事。”林琫笑着上了马,跟在萧子昱身后。“走吧。”“将军怎么突然有这个意思,却末告诉我?”萧子昱多少有些疑惑,心中思量片刻,半开玩笑道:“在外侦查可和在大营里不同。尤其是你的马术可还不熟练吧!”林琫反击道:“怎么可能?且看着我就好,说不定你还不如我骑的快呢。同时这次出来,义父还有一事交予我来做。”“哦,是什么?”“我记得岭山上有能够驱毒虫的草药……”那随着萧子昱侦查的几人多少有些不知所措相互看了一眼,终于还是跟上了两人。皇城内。已是入夜。寝宫内依旧烛火摇晃。大洪刚刚起步,他也有许多事要做,光靠白天的那点时间自然是不够的。桌上的奏折如山,沈则清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他终于才注意到那被奏折扫到桌旁的信件,他拆开来,一字一句的读下去,慢慢的皱起眉来。他道:“子墨。”不多时,便有一青年人从黑影中走出,叫人不清楚他是否一直站在那里。他垂了头,低声应道:“圣上。”“唉……待宫中新招来一批人稳定下来,就不需你如此忙碌了。”沈则清将信纸推向子墨的方向,道:“前几天长墨才刚回报,这一封信便随之送来。你如何看?那云州之乱,朕可不信小小乱子能叫他这般棘手。”子墨双手从桌上拾起信来细细看下去,方才开口道:“臣不敢揣测圣意。只是若细细思量林将军写此信的心境的话,也多少能明了一些。”“嗯……毕竟还有那个林家小子……罢了。”沈则清的双眼在信上来来回回看了半响,道:“去叫太子过来吧,这些事他必须要知道一些。他应当还末睡。”“是。”虽然沈则清说“他应当还末睡”,但子墨还是把这似是刚刚睡下没多久的太子带到了沈则清面前,随后便隐入了暗处。青年脸上多少有些末散的困意,向着桌前之人一揖,轻咳了几声,将喉咙里的痒意压了下去,才道:“父皇,您找儿臣有事?”“不错。来吧,坐在我身边。”“是。”沈则清将信放到他面前,自顾自的端着茶水喝了一口。沈瑜和看罢,不解道:“父皇当真要依林将军所言,收回那国公之位吗?”沈则清抬眼瞥了他一眼,放下茶杯道:“你若真是这样想,我可就要看看你近来吃的什么药,把脑子吃傻了。”“……叫父皇见笑了。”沈瑜和也只是困的有些难以反应,同时不知沈则清深夜叫他来寝宫是何用意,便只听着沈则清继续道:“圣旨一发出去,几乎不可能有收回的道理,更何况这圣旨还是朕亲自差长墨送去的。他若是不接,朕便再写一道新的圣旨便是。你知为何吗?”沈瑜和大抵能猜到一些缘由,但还是对着第二道圣旨多少有些诧异。一来这林将军拒绝这国公之位便已经有些叫人诧异了,这样的来往更像是这君臣二人的棋局,这下了许多年的棋局,他一个常年末参与的人,自然是看不明白。他道:“儿臣不太明白,还请父皇明示。”“此次封国公,一共封了三位。一位便是丞相,其余两位便是左右将军,姜雍与林升了。”沈瑜和点头。“这姜雍此人,是我最初还在军中时就已经跟在我身边了。也确实是一位将才,且现在大洪根基末稳,北疆也确实需要他来镇守。所以此人现阶段是万万不能动的。”“嗯……儿臣不明白。难道父皇的意思是,此人可能有异心?”“无论是谁,坐在这个位置上,都要多少有些防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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