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两剑相接,铛的一声自林中散开,惊起一片鸦雀。这一击接下,即便是沈则清,也觉得虎口被震得发麻。他紧紧的盯着林升,慢慢低声道:“即便我不说,想必你也知晓。如今的大丰早已无你我可效力之人,伯英之事,难道不是前车之鉴吗!”“哈哈哈……我怎么知晓,我选择你,就一定是对的?”林升自嘲的笑了两声,沈则清将剑收回腰间,转过身,面向身后的坟墓。“伯英之愿,乃是国泰民安,天下太平。如今他死于奸臣之手,我亦痛心。”他道:“仲举兄弟,你我也是旧交,即便你认定我所行并非正确,难道在丞相手下为那群衣冠禽兽者卖命,就是正确吗?”“如今的大丰,早已没有你为他尽忠的必要了。”沈则清仍是看着眼前的墓碑,两人皆无言,仅有呼呼风声吹过。终于,他听到那柄剑掉落于地的声音。沈则清终于松口气一般转过身,上前两步伸手将林升扶起。“仲举,此后,便需你多费心了。”永昭十五年,秋。沈则清站在沙盘之前,手掌握在剑柄上,拧眉思索着。自他锁带领的起义军连破北方七城后,除去大丰大将赵苛,各地倒也有了自立一派的“起义军”,碎说是起义军,有的甚至相互厮杀,叫人看不明确动向。欧阳书凝视着面前沙盘,却并末言语。“仲举带主力,现在尚在北湘城中,原本计划倒是分出人手来去夺去锡城,而如今锡城正是那锡城军所统领,一来二去,似乎也并非那般容易同时应付。那锡城太守,如今虽然反了朝廷,也绝非那么容易就愿意归于咱们麾下。”沈则清的手指在西边那城池上点了几下,微微皱起眉来,抬头终于看向欧阳书。最新地址;欧阳书双手在胡须上抚了两下,慢慢站起身,看向屋外。他道;“今年的雨水格外多啊。”“先生……”“若是对于熟悉北方水土的将士来说,这无疑是一种优势。”欧阳书道,“你大可仔细来看。”沈则清垂眸在那沙盘上思考良久,似被那话语说开了些什么一般,转头坐在桌前,提笔沾了墨来,飞快的在纸上写着。“来人!”“属下在!”“且将此信速速送到前线林将军之手!”沈则清将墨水呼干折好,交至那人手中。“若是如此,并不需要急着动身出兵。北方秋雨之寒,便也足矣削弱大丰主力了!”话说着,沈则清便喜笑颜开,口中念着:“当真是天助我军啊!”锡城。“混账!一群匪寇都打不过!要你们这群饭袋何用!”那将领“啪”的将那战报拍在桌上。说是将领,也不过是奉了大将军之命的小小都司,在这战争之前,甚至连杖都没打过。那兵卒被吓得跪在地上,道:“大人,可是北方寒冷,又下着雨,很多将士都感染了寒症,跟本……跟本无力打啊!”将领道:“废物!那匪寇人数加起来跟本没有我方多,怎么就打不过……”“报——”又有一兵卒狼狈跑来,他道:“大人,有大批兵马正向我方袭来!可是我们大部分人马,都被困于锡城中……!”将领听罢,便整个人都瘫坐在椅上,颤抖着嘴唇,抬手道:“快,快去派人,先去传信大将军……”萧子昱骑着马,秋雨连绵,隐隐雾气绕于野。
他眯起眼,城门以破,但大部分大丰军队尚在城外,城即破,即便是锡城军怕是也早就撑不了多久。他抬了抬手,便有弓箭架起,直直向着那大丰军队。直至手臂落下,箭破秋雨,飞入军中。“放箭!”永昭十六年。林升立于城墙之上,远远隔江眺望江对岸的南湘城。在先行军被全火之后,大丰的主力便也不敢贸然渡江。沈则清慢慢的走向林升身旁,一同远望着浩荡江水。沈则清拍了拍林升的背,道:“仲举,现在可急不得啊。”林升淡淡的点了点头。他道:“只是如此下去,拖得越久,越是能留给他们恢复的时间。我只是想尽早解决。”沈则清道:“而今最要紧之事,当属先安定好北地十四城。仲举应当也知晓,诸方势力虽然大多归于我放,但尚还末完全安定。为今之计,当属安定后方。……先不说这个。能夺下北地,没有仲举,此事也是万万无法做到的啊!走!今日不需在想此事,好好的休息一下!顺便啊,我给你讲讲我家那几个小子的事……”南湘城内。不同于江北,连连败仗,叫军中士气低靡,大杖之内更是一片寂静,那个曾出言叫先锋部队现行渡江解决一部分匪寇的谋士甚至低着头,不敢言语。那身着盔甲的壮汉背着手,抬头看向面前的地图。如今江北已经完全落入了起义军手中。他也曾听说过林升此人,更熟悉的倒还是其兄林德。他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问道那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的谋士:“你说,下一步这群叛贼该如何行动?”“臣……臣猜测,那林升必定胆小怕事,不敢渡江,无须担心过多。即便他们真的渡江而来,以他们的兵马来看,不过一群匹夫,必然不是大丰的对手。”“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不是咱大丰的对手。若真按你所说,何必又形成如今北地尽落他人之手的后果!”赵苛向着另一个谋士道:“你来说,这群叛贼会如何行动?”另一个谋士起身道:“臣不敢妄言。臣等曾并不熟悉林升,倒是熟知几分沈则清。此人心思缜密,老奸巨猾,必然不会选择和我方正面相对。倒是我方将士皆善水战,长江之上对我方极为有利。若我方自江面之上攻之,必然对我方极为有利啊。”“嗯……还算像样。”赵苛点了点头,抬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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