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还有什么,那时都做了什么。
她摇摇头,最近的记忆尤其差,有点记不清了。
“喵。”
青蓝过来蹭她,猫叫声吵醒了正在睡觉的小姐妹两个,两个比青蓝更白的脑袋伸出来,她们的年纪尚小,四只耳朵还没立起来,带着睡相像被揉坏了的糯米团。
“元宵,汤圆。”
夏栀伸出手,两只白色的小狗跑到她脚下,它们太胖了,一个还摔了一跤。
青蓝是个很负责的大姐,一般这种时候都按住狗脑袋不让它起来。不过猫是没有什么坏心思的,只是觉得不爬起来就不会再摔倒了。
但是这几天开始吃力,元宵和汤圆长大了。她们的体重青蓝开始压制不住,所以她没再那么做,而是跳到暖炉边的桌子上,在毛线球做的窝上美滋滋地睡进去。
“不要闹,今天我很忙。”
这半年大部分时间江霆都在军营,他能回来的日子都很珍贵,但这次相比以往有点不同,夏栀比每次都更想早点见到他。
夏栀穿上大衣,迎面吹来的雪风让她闭上眼。
回家只有门前这一条路,她沿着马路慢慢走,雪天没有什么车子出来,偶尔有也是急匆匆的,很容易从里面分辨出江霆的车。
走了大概十分钟左右,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从下坡慢慢出现,先露出的车顶堆着一层雪。
男人注视着前方的路,视野的余光里出现了一点淡蓝色,纯净莹亮,在雪地里一眼就能发现。
两人对视的目光生出丝来,像掰断的藕连在一起。雨刷器一遍遍重复相同的轨迹,将视线搅得越发粘稠热烫。
夏栀站在路边,天蓝色的棉衣衬着她皙白干净的脸蛋丝毫不逊雪色。
雪花飘进黑发的缝隙,江霆两步到她身边,他披着大衣,热气从胸口扑到她脸上,里面是整齐笔挺的军装。
“怎么出来了?”
“想见你。”
江霆身上一暖,拂掉她头顶的雪。
“先回家。”
因为家里有小动物,每次打开门夏栀都小心翼翼地生怕他们跑出去。
她只顾着眼前,没注意到身后男人骤变的眼神。
江霆挂上大衣,手还没落下来,另只手就着急地抱过她。
唇齿相贴,从玄关到沙发,鞋子甩在一边,她体验了片刻失重的无助,高大沉重的黑影随即压上来。
她的脸蛋凉凉的,味道又甜甜的,像冰激淋。
“不要”
柔软的长发被蹂躏得面目全非,他细致地亲吻她的唇瓣,连唇周都染上红晕。
“想你了。”
江霆喘着气,手指穿过她的指缝十指相交。
夏栀张着口,她还没从窒息中清醒,迷迷糊糊的被男人捉住了两只手,另一只带着向下,又听到他用极坏的语气咬着槽牙说:“它也想了。”
“不行,真的,不行。”
她推开了他的手,正是中午,烤箱发出的提示音让江霆暂时放过了她。
他拉下被他推上去的衣服,临了还在腰侧的白肉上狠亲了一口。
吃过午饭,江霆在暖炉前铺了一张毯子,夏栀靠在他身上,昨晚失眠的困意随着安全感而浓郁,当江霆撩起她的衣服下摆想要下一步时,怀里的小脑袋却倒了下去。
她睡着了,闭着眼睛,睫毛交叉在一起。
他端详她的睡颜,眼下有一圈淡青色,不是影子,是切实的疲惫。比上次见面瘦了一些,他刚刚抱着她就发现了。
现下她睡得踏实又安静,自己在身边的时候尤其这样。但他知道,夏栀有失眠的习惯,那些独自度过的夜晚中,随时可能有某一个引燃她的情绪。
得不偿失。
吻了吻眉心轻轻给她垫上抱枕,然后拿起手机走进二楼的书房,屏幕亮了几下,很快就进来一个电话。
“想好了?”
沉初给了他半年的时间,现在已经进入倒计时。调令送到了他手里,他可以为了曾经的执念拒绝,也可以为了夏栀接受。
“嗯,我听从调遣。”
那头听上去很放松,“我就知道。”
他挂了电话,楼下的夏栀因为没有他的体温烤着忽然一下醒了。
眼底起了风,水面撩开一层层波纹。
“江霆。”
男人走到一半,从楼梯上探出头。看到他,她微蹙的眉头倏地松开。
“我没走,上去打了通电话。”
“嗯。”夏栀觉得喉咙有些干,她眨了下眼的功夫水杯已经递到她面前。
“以后也不会走了。”
她吞下喝了一半的水,定定望着他。
夏栀是惊喜的,但惊喜之后是迅速滋生的无措。
她握住他的手,“你要离开边境吗?你不用为了我走的。”
他眼下是无名指上的闪闪发光戒指,江霆将她垂到脸颊的鬓发绾到耳后,目光温柔。
“不重要了,这儿是我们的家,有你,有它们。”
他就在这里,陪着,宠着,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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