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很安全,等我忙完送你一起回去。”离营地两公里外的酒店,江霆将夏栀安顿在顶层最好的套房里。女人坐在床上望着即将离开的人,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可怜兮兮的大眼睛,没忍住又折返回来,发狠蹂躏两片粉嘟嘟的樱唇。“睡一会儿,晚上我会过来。”一边说,手一边探进她的领口,揉了下白皙丰满的乳肉。暗示性极强的话和邪魅眼神,让夏栀低下了头。他离开后,夏栀偷偷站到床边,看着那辆军车远去,很久很久。聂承远归来,西蒙已经听说他和江霆汇合,却未见到人。“江霆呢?”说着话,江霆的车子已经刹车熄火。初夏季节,冒着热气的车盖难以忽视,空气波动,他与西蒙隔空对视,两人的眼神谁也不让谁。每次都是如此,那些人的套路他早就摸清。结果比过程更重要,作战计划原本就可临时更改,也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一切的不满都来自于面前的男人,西蒙眯着浅棕色的眼睛,过浅的瞳色让他显得时刻都在愤怒,更不能好好地隐藏情绪。他与江霆同时到芒城,虽然他是一把手,但却总是被这个游历于战地的死神压上一头。办公室里,不锈钢桌面四四方方,凌厉的线条组成这间屋子,各处都透着严肃。“你很久没休假了,去休息吧。”江霆挑起锋利的眉梢,双手缓缓交叉在面前,挑出一道意味深长的笑。西蒙不想和他叙旧,走廊里的声控灯随之灭了。几秒钟过后,又因为一阵突起的脚步声亮起来。江霆的行李没什么,不一定要他自己收拾。最主要的是车票,聂承远还附赠了一张,送给那个让老大铁树开花的女孩。“霆哥。”“珍惜时间,你的假期可能不长。”两只手迭在一起紧紧握了一下,江霆没有过多停留,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解决。和夏栀分开开始,他心里便有隐隐的不安生成,或者往更早追溯,与承远他们见面起这种感觉便如同阴云一般逐渐汇聚。直到现在,时间越久阴霾越浓重,压得他额头上的筋条都鼓囊起,拿了车票马不停蹄地驱车回到酒店。立在夜幕中的酒店金碧辉煌,此前那些天的奔波在一片金色的光芒里被逐渐吞噬,慢慢掉进记忆的底层。飘窗前的纱帘轻薄透亮,挡不住少女莹莹美好的身形。她伏在飘窗的软垫上,白皙的皮肤几乎融进长毛绒的毯子里。齐腰的长发洗过后恢复柔滑,随意铺散在身侧,散发淡淡清香。
房间里不久前洗过澡,玫瑰精油的味道经久不散,香味已经顺着肌理渗进皮肤里,夏栀闭着眼睛却毫无睡意。在车上时她并未睡沉,聂承远和江霆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江霆临时改变作战计划救了自己,这种行为在别人眼里堪称疯狂,而且浪费时间又增添危险性。她从不是个例外,只是这次有幸成为了他的眷顾。她知道救自己给江霆带来了麻烦,却没想到这个麻烦或许比自己之前想象的还要大。如果是这样——如果她当初有看到未来的能力,是否会舍得这些天的朝夕相处和缠绵,让他与自己从无瓜葛。答案是肯定的。酒店的花园里生着各种奇花异草,夜晚的花园是无人涉足之地,有些微凉的风轻松打透单薄的睡裙,女孩游历在蔷薇花圃边,锋利的茎刺伤了她的手指。这里风景虽然好却并不安静,所以即便是江霆来了她也没注意到,依旧自顾自地坐在长椅上欣赏夜景。酒店顶层,当他踏上柔软的地毯,心稍微踏实了一些。这种慌张并不是个好的预示,以往大战前都没有的体验,像被一只大手攥紧了心脏,它不断收缩,势要攥出最后一滴血。推开软包的门,屋里空无一人,出于职业的敏感,他快速查看了四周,陈设并没有什么变化,除了桌子上多了两团纸巾。一盏昏暗的台灯无法将整个房间照亮,飘窗上的软垫有坐过的痕迹,窗子开着,纱帘被风扬起,透过薄纱看窗外,夜景里的建筑皆是混沌。“夏栀?”浴室门开着,地上的水渍未干,从门外猛地一进来,屋里的玫瑰味很浓郁,几乎能瞬间击穿人的理智。江霆的心又悬起来,在车上,他止住了聂承远的话,但看样子还是被夏栀听到了。高高大大的人影就那么呆立在那十几秒,轻盈的脚步落在地毯上未惊起任何动静。夏栀悄无声息走到门口,门敞着,站在那里的男人犹如一尊铁打的塑像,他一动不动,让她也有几分迷惘。“江霆?”男人倏地回过头。走廊里的灯光再幽静,也亮过屋里。她背后散着荧光,将身影勾勒出一圈仿佛来自异世界的光晕。她发丝已经被吹干,睡裙的裙摆贴着两条玉润的小腿,许是花园里的水气重温度也低,此时她抱着双臂,两缕青黑的发丝粘在嘴边,有些破碎的凄美。男人两步跨到她面前,夏栀眼中的迷茫更甚。但很快,她眼前被无边的漆黑笼罩住。——他的影子压下来,怀抱中有匆忙急促的风尘仆仆,也有充满男性荷尔蒙的薄荷烟草味。她眨了眨眼,被剥夺的视线并未能给她带来什么。只是落到床上之前她还在想,两人视线交汇那一刻,她在江霆身上感受到的恐惧,究竟是真的,还是她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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