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非常贫穷。村户零零散散,很多间房屋都是泥巴做的外墙,一些芦草搭在屋顶上,构成了遮风挡雨的家。华老师带着她从村里大道穿过,一些头发花白的老爷爷老奶奶都拄着拐杖好奇地盯着她看。有人用方言和华老师打招呼,华老师也回了方言,她充当了翻译,告诉林今言:“阿公阿奶们都在问我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是谁。”林今言有些害羞,她对着微笑的爷爷奶奶们点头问好。穿过村庄,有个石块铺成的小陡坡要爬,林今言踩着台阶上去,回头望见夕阳西垂,整个村庄都沾了光,染上了温暖的红色,一位老人牵牛从田埂上缓慢走,构成了极致和谐的画面。坡上几步路就是学校。学校的环境要好一些,叁面连接在一起的砖头房子组合在一起,墙刷白了,中央竖了一个升旗台,cao场上还有一个简陋的篮球框。华老师一一给她介绍,东边是学生教室,西边是教师宿舍,北面是学生吃饭的地方和图书室。华老师在说到升旗台的时候很骄傲,她说那是她和叁年级学生共同努力,花了好些天搭出来的。“可惜没有相机,不然我就拍下来了。”他们又走到教师宿舍最顶头的房间,华老师拉开门介绍:“言言,你要洗澡的话,在这个房间就可以,用那个热水壶,水我给你打好了,在旁边那个水缸里,你用的时候直接取就行。”林今言点头应好。学校这样一圈基本就转完了,华老师带林今言熟悉完以后,把林今言带到宿舍,有些羞涩地说:“言言,这里条件不好,你将就一下。”林今言打量着不大的房间,屋中央有一张弹簧床,上面已经迭了床薄被子,下方是花色古朴的桃红色床单,旁边的插座头连着一台老旧的风扇,还有一个小小窄窄的衣柜。靠窗的地方布了一张办公桌,桌子上有一盏绿壳外观的台灯,旁边是一个装着洗脸盆的老式木质梳妆架,角落有一个热水瓶。整个房间透露出淳朴的气息,但是非常干净,一看就是被人仔仔细细打扫过了。林今言看着华老师亮晶晶的眼睛,眼眶濡湿:“谢谢你,华老师,我觉得非常好了。”这是最纯粹的心意,一个甘于在山区奉献的老师,向她表示着最诚挚的欢迎,她怎么会嫌弃。华老师走后,林今言把行李箱拿出来,将衣服一一放入柜子里,又把日用品摆好,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山里的信号不太好,只有一格,她刷新了很久,发现刘舍与还没有回复。天已经完全黑了,指针指向了八点钟,山区晚间很阴凉,林今言没有吹风扇,她坐在椅子上,透过窗户看外面的星星。城市偶尔也会冒出散乱的星星,可是从来没有像这样遍布满天。林今言在这一刻觉得很轻松。门外传来敲门声,林今言打开,门外站着一张陌生的脸,她的手里盛着热腾腾的一碗粥:“言言,你好,我是刘长红。这么晚还打扰你真不好意思,我听华老师说你下午晕车吐了,就想着给你做碗粥端上来,你趁热吃。”刘长红,刘老师。林今言记得这个名字,她赶紧接过那碗粥:“谢谢你,刘老师,给你们添麻烦了。”“哪的话!我们高兴都来不及,估计明天那群孩子见到你都要乐疯了……你赶紧吃啊言言,吃完碗就放那里,我明天来拿就可以,我先下去了啊,有什么事你随时找我,我就在下坡右转的第一家。”米粥冒着滚烫的热气,里面还放了火腿碎和青菜,林今言捧着碗一口口吃下去。吃完汗湿了一背。林今言去最里面的房间里烧上水,等水烧开的时候,刘舍与的电话到了。“我手机摔坏了刚修好,怎么回事,你现在在哪?”房间信号不好,林今言推开门站到狭窄的走廊上:“我来……溪山了。”刘舍与没听过这个地方,当场去百度搜了,发现天远地远还偏僻穷困。“你什么情况,去那干嘛?”
林今言脚尖摩擦着水泥地面,思考如何作答显得不那么离谱。刘舍与脱了帽子,用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坐在椅子上:“停,你先不用告诉我,我猜又是跟时朗有关吧,你去找他了,然后伤心了。”……被猜中的林今言低低“嗯”了一下。“你说说你,我是该说你猪油蒙了心呢,还是说你不撞南墙头不回呢?朋友都不要啦!”“不是这样的!”林今言反驳,“我不是又去表白了,我是奔着道歉去的……”“那然后呢?”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又变成表白了。刘舍与听完林今言的回答也不意外,她叹了口气:“你准备待多久?”“看情况吧,我也不知道,我是想长期待的。”林今言的一贯作风,心软又善良,决定好的事情有时候也不能改变,刘舍与不想劝她,只是担心:“山里很不方便的,你一个人真的可以?”热水壶水烧沸了,发出“呜呜”的声音,林今言赶紧去里面拔下插头,电话在此刻由于信号不佳断掉了。她拔完插头出来,想回过去,刘舍与微信过来了:舍与不舍之间:具体地址给我。舍与不舍之间:你那里能收快递吗?木木金鱼:可以的。舍与不舍之间:缺什么我给你买了寄过去,照顾好自己,有空过去看你。木木金鱼:没事,我可以网购的。舍与不舍之间:再说噶你腰子[发怒],地址快发来!!!叁个感叹号,实在不得了。林今言笑了出来,把实时定位发给了刘舍与。她回到房间,用热水掺着凉水洗了澡,出来的时候,到处都是蝉鸣,皮肤也被吹得凉悠悠的,属于山村的夜晚,非常静谧。床品拥有着阳光晒过的蓬松柔软,还有一些洗衣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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