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园的宿舍都是单人间,这大概是你留校读研享受到的唯一好处。第一次不在家里过夜,你有些失眠。平时玩不够的游戏,在这一天失去了使你放松的用处,你有点儿想念一些实体的东西,比如拥抱和亲吻。离婚的消息被陆沉压了下来,你的父母不意外这个结果,陆沉的野心他们一早便知,两年的时间足够陆沉利用你家里的势力达到他的部分目的。你的父母在决定让你履行老人留下的婚约时,就预料到了结局,双方均于市场有所受益,他们心里也有愧疚,因此并未试图阻止你的决定,只是打电话来安慰你放宽心,以后的道路漫长,自会遇到更好的人。你当时含糊把这件事揭了过去,事实上你并不认为会有人比陆沉更好……他就是最好的,虽然你们分开了。陆沉在任何场合都表现得滴水不漏,缜密和冷静让他总展现出最恰到好处的情绪,因此常让你幻觉一切亲密是不可靠的现场表演。他的心坚硬如水,上面有雨过后留下的苔藓。你不知道婚礼那天陆沉真实的心情,不知道在你们于礼堂第一次接吻时,他是否如你那般有过真切的动容。这一切都是决意分开的诱因,而性爱是诱惑,是罂粟。你不能确定自己再这样下去是否会真的动心,是否会真的在他拥有更多筹码的时候,把自己全盘托出。有性无爱,这不是你想要的婚姻,或许,也不是陆沉想要的。陆沉爱你吗?你猜测的答案是,并不。但他每每于事后的安抚和温柔,你不认为那全是假的。……或许真的有那么点真心,就像你对他的那一点儿真心一样。你已经是个二十四岁的成年人了,和平分开意味着你不会随便和陆沉斩断联系。藕断丝连,他的名字依然躺在你的联系列表,这让你有了一种很放心的感觉。夜晚让人的思绪乱飘,你开始细数你们亲密的种种。陆沉的亲吻往往刚开始并不带有欲念,像是某种安抚。但随着你软下身体,四肢缠在他身上,用渴望的眼神看向他的时候,陆沉会逐渐改变亲吻的方式,转而像是卸下某种伪装一样。猛兽出闸狩猎,你节节败退,溃不成军,连将腿挂在陆沉腰上的力气也没有。男人往往身体力行地告诉你,他并非坐怀不乱的好人,不会对一切都无动于衷。你们的第一次就是这么发生的。婚宴上陆沉不可避免地喝多了酒,回家洗澡过后,就靠在更衣间门口,静静看着你坐在镜前卸妆。他的存在感极强,深棕色的发端微湿,露出额际,浴袍领口露出部分锁骨和胸肌,而小腿肌肉线条流畅,性感得要命。你尚且记得白天,衬衫领口如何包裹住他的脖颈,君子端方,稳重内敛,而非现在这样,向你毫无掩饰地展示雄性躯体成熟的性魅力。或许他没有意识到,但这对你而言,实在具有强到无法忽视的吸引力。你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犹豫了一会儿,在气氛变得微妙之前开口:“那个……您能不能不要看?”陆沉微微扬眉,思考你用“您”这个字的用意。他没多说什么,回到床边,靠在床头翻动你早晨随手放在那儿的婚宴册子。窸窣的声响过后,陆沉看到他的新婚妻子在他的注视下,趿着拖鞋来到床的另一边,而后迅速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张看起来很娇气的小脸。陆沉对你的母亲印象很深——一个强势的漂亮女人,过年一起打麻将的时候,不胡出个大四喜不收拾牌桌子的那种。他先前以为这样的女人教出来的女儿也会是不可一世的小公主类型,没想到初见你,却是一副小女儿心事满溢,看似任人揉圆搓扁的模样。
……确实像一只柔软而容易受惊的兔子,红眼睛看天看水,看象牙塔和虚幻的理想,看他的时候,打量里带着青春期刚过的年轻人才会有的天真。陆沉放下手里的东西,看你在被子里一点点往床边挪。见男人还看着自己,女孩子露出纠结的神情,而后又挪向他一点。“陆…陆沉,嗯,就是……可以关灯了。”你小心地提醒。陆沉本来没打算今晚就和你发生什么,概因两人并不是特别熟悉,你对他来说又与小姑娘无异,他没有色欲熏心到借着丈夫的名头做禽兽的事情。但你不这么想,你觉得自己已经结了婚,和陆沉做这种事顺理成章。或者说,他太好了,即便没有爱情,你还是忍不住想靠近他一些。你们培养感情的时间不长,只几个月。二十二岁的你结婚的时间比研究生入学时间还早,因此周围知道的人都说你是早婚。你们曾在结婚之前那段短暂的暧昧时间里,有过一次意外的贴近,在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而那时陆沉微微乱掉的呼吸,和黑暗里轻轻抚上你的后脑的时候,掌心的热度,你都没有忘。婚礼上的亲吻,也是你们法。陆沉即便没有近女色的习惯,也并未生涩到随便一碰就勃起的地步。他只是被你摸得有些痒,女孩柔软的指尖若有似无沿着腹肌线条走向往下划。“陆…陆沉,你睡着了么?”柔软的声音紧紧附在他的背上。陆沉此时确切感觉到自己起了反应,内裤边缘被顶起来,你的手再往下一点儿就能隔着布料碰到gui头。他可能在流水,陆沉不确定如果被碰到那点儿湿迹,你是否能够意识到那是什么。酒精没有影响他的理智,但他有意把酒精当做自己行动的借口。陆沉轻轻按住那双越来越大胆的手,转身稍稍用力,把你拉过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耐心问你。你抿着唇不吭声,手指勾住陆沉的拇指,仰着脸看他的同时,一点点牵着他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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