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梨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尽可能不发出半点声音,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今天的顶楼似乎经过特意的布置,茶几沙发上方搭着透明棚,还有星星灯,营造出了某种浪漫的氛围感。茶几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朵盛放得无比灿烂的红色凤凰花,凤凰花在小鹿岛随处可见,此刻正是花开时间,落英缤纷,这样的盛放,宛如青春一般热烈而璀璨。陈西泽坐在木桶上,他打扮不似昨天那样不修边幅。至少…这次穿鞋了,薛梨送他的那双白色运动鞋。干干净净、崭新如初。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薛梨都不认为陈西泽这瞎子能察觉到有人进来。她轻手轻脚地溜达着,环顾顶楼四周,查看他的生活环境。顶楼的茶几沙发都是他的家具,还有一个小房间,房间门虚掩着,她推开门,探头朝里面望去。约莫二十来平米的小屋里摆放着他的单人床,卫生间和厨房也在里面,面积虽然小,但很干净,单人床上是格子床单,柜子上也没什么杂物,是他简约单调的风格。陈西泽从木桶上跳了下来,径直朝屋内走去。薛梨连忙侧开身,背抵在墙边,惊险刺激而又无声无息地避开了他。感觉自己简直像在做贼…过了会儿,陈西泽重新走出来,单手扣开了一瓶冰凉的易拉罐可乐,搁在了茶几上。他坐在了沙发边,脑袋撞向了薛梨所站的方向,轻轻拍了拍身边的座位。果然,他知道她来了。薛梨不再踮脚做贼了,大摇大摆地坐到了他身边。陈西泽凑过来轻轻嗅了嗅,确定是她的味道,将桌上的可乐易拉罐递到她手边。薛梨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可乐的冲劲儿刺进她的鼻子里,酸酸的,她眼泪都快被激出来了,用手背擦了擦眼睛。陈西泽抽了纸巾递给她。失明两年,他的听觉变得异常敏锐,几乎完全靠听觉和嗅觉,就能判断身边一切人和事的动向。“小猫,好久不见。”他终于率先开口了。“属实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薛梨嗓音有些哑,拖长了“还”字的尾音。这句开场白,瞬间又将俩人俩回到那段如初雪般干净美好的大一时光。重逢的时候,薛梨也是这般不客气地“问候”他。陈西泽笑着伸手过来,摸到了她的明净的额头,单薄的眼皮,小巧的鼻梁和柔软的唇…“你能想象我现在的样子?”“嗯。”陈西泽咂摸着食指和拇指间腻腻的脂粉,“化妆了。”“但现在被你摸花了。”“抱歉。”“没关系。”薛梨缓缓地凑近她,看着他漆黑漂亮的眸子,“特意化给你摸的。”陈西泽仍旧不动声色,喉结克制地滚了滚,礼貌地询问:“别的地方,可不可以碰?”下一秒,薛梨凑过去叼住了他的喉结,给与他最直接的回答。男人一触即燃,捧着她的腰,将她翻身压制在了沙发边,扯开了她的衣领,俯身吻住了他干燥柔软的唇,横冲直撞地进攻着。宛如天台狂躁的大风,在她细腻的皮肤间激起一阵阵颤栗。远处的晚霞还没有尽散,薛梨侧过头,看着乌云遮掩的那一块块暗红的光斑,闭上了眼睛,沉入了疯狂堕落的另一个世界。…… 良宵(这男人疯起来太要命了。……)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薛梨洗澡的时候,还有些晕晕乎乎…没反应过来。他的卫生间不大,但很干净,水台上放着很简单的洗发水沐浴露,一枚剃须刀。薛梨拿起刀子看了看,刀刃很锋利,泛着冷光。她甚至为担心他会不会刮到脸。他那张妖孽般的英俊脸庞,如果因为这个而毁容,那就太冤了。不过转念一想,应该不会,陈西泽曾经是拿手术刀的人。薛梨穿着他的黑色长袖t恤走出洗手间,陈西泽正在更换沙发上的薄毯子,她走过去,踮起脚,从后面不动声色地用刮胡刀抵住了他的颈子。“不许动,你现在已经被挟持了。”女孩嗓音淡哑而性感,“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我是小猫的人了。”陈西泽缴械投降,“任你处置。”薛梨无趣地松开他:“怎么都不反抗一下呢?”
“你喜欢欲拒还迎那种?”陈西泽一本正经道,“我可以演。”薛梨看到薄毯上有些微蹭到的血迹,她有些窘,但幸好…陈西泽什么都看不到。他拿着薄毯去水台清洗了,她穿着他的大号拖鞋,溜达到他身边:“陈西泽,刚刚为什么不痛呢?我听南南说,会很痛啊。”“你很想我。”陈西泽粗壮有力的手臂,搓洗着毯子,“毯子都被你弄成那样了,怎么可能痛。”薛梨一脑袋埋进他后腰里,不好意思地嘟哝了几声:“那你想我吗?”“很想。”陈西泽很直白地说,“我跟我的手…都不止十分钟。”“啊哈哈哈哈。”她又被他逗乐了,背倚着洗手台,望着他英俊的侧脸,“太想我所以没发挥好。”“也可能是…从来没试过,太温暖了,有点受不了。”薛梨好奇地问:“所以是什么感觉啊?”“你是什么感觉。”她靠着他的背:“我…不告诉你,除非你先告诉我。”陈西泽诚实地说:“什么都看不见,我的听觉触觉嗅觉都加倍了,爽得不行。”薛梨脸颊都红了,从没想过两年后的重逢,跟他聊得最多的是这方面的体验。都还没问他生活怎么样呢,是否习惯了现在的状态。陈西泽拧干了小毯子,挂在天台的晾衣区,回头摸了摸她的脑袋,“小猫这两年…长大了很多,不是小女孩了。”“你走了,没人再把我当小女孩宠了。”这句话,让陈西泽的心隐隐的痛了起来:“你哥?”薛梨闷闷地说:“他对我挺好,但我不会跟他撒娇,只会跟他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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