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妹妹,也只好跟着他俩一起去了陈西泽的家。薛梨不回去,他当然也不能回去,赵美萍女士还以为他俩在西藏呢,他回去了,却没把妹妹带回来,估计赵女士会直接疯掉。门口的血红油漆依旧鲜明,看得薛衍目瞪口呆,一个劲儿给薛梨使眼色,让她快看。薛梨没接他的眼神,牵着陈西泽的手进了屋。这种时候,她就蛮庆幸陈西泽已经看不见了,不会受到二次伤害。她计划明天就和薛衍一起把门边的油漆字给抹掉。对面那位长舌的妇人已经搬家离开了,周围瞬间清净了不少。陈西泽的家已经很多天没住人,冷幽幽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薛衍一个劲儿地冒着冷汗。“陈西泽,今晚我睡哪儿啊?”他问他。陈西泽淡淡道:“你想睡哪儿睡哪儿。”薛衍是绝对不敢睡陈西泽爸爸房间,毕竟…他父亲就是在那个房间自缢的。“我我我…我有点怕鬼,薛梨,你今晚陪哥哥睡沙发。”正在烧水的薛梨狠狠瞪了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他: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人家爸爸刚刚过世,鬼啊鬼的,什么人呐!她端着水壶,没好气地走过来:“就一张沙发,你一个人睡都够呛,我睡哪儿啊。”薛衍指了指小桌边的椅子:“你上课的时候,不是一沾桌就睡吗,给你一个舞台,让你表演你的秒睡神功。”“太过分了!”兄妹俩吵吵嚷嚷的,冷清的家倒也有了几分人间烟火的热闹气。薛梨注意到陈西泽一直没有说话,一个人站在窗台边,似乎在看着窗外。但他目之所及,是漫无边际的一片黑暗。经历了失亲之痛,失去了光明,前路渺茫。这一切的打击都在他平静的外表之下,暗流涌动着…但陈西泽向来是压得住情绪的人。他不会失控,不会向外在发泄,这也是他神经炎的最终原因。活得太压抑了。薛梨没有打扰他,让他安安静静地呆着。晚上,薛衍叫了一大份的鲜锅兔外卖,美滋滋地端上了桌:“来来来,开饭了。”薛梨想牵着陈西泽过来,但他推开了她的手,凭借着对家里的熟悉,坐到了餐椅上,拿起了筷子。他必须学会掌控自己的生活,不可能让薛梨来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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