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说这话是啥意思?”周卫丽知道她娘偏心,但没想到她能偏心到这个份上。“二姐都不要了,俺捡她不要的,你都不让俺捡,哪有你这样当娘的,你是俺娘吗?”赵玉兰见闺女这样怨恨自己,没有再管她。“既然你不想吃,那就饿着吧。娘不是没帮你找过工作,是你不愿意干。”赵玉兰为了绝闺女的念头,又加了一句,“你二姐不愿意要,那也是你二姐的,不是你的。”对她不狠心,她还会惦记卫红的工作。说完这话,赵玉兰转身就走了,也不再哄着,求着她吃饭。这个卫丽,实在是太不懂事了,她要是能有卫红一半懂事,她能少cao多少心。周卫丽见她娘这样,眼泪瞬间下来了,她看着这个家,感觉被所有人都抛弃了似的。没有人疼她,没有人在乎她。赵玉兰刚刚的话,像刀子,扎进了周卫丽的心里,在她娘这,她就这么比不上她二姐。二姐不要的,她都不能要。蹲在外面院子里吃饭的周卫东,能听到屋里三姐的哭声。见他娘出来了,他不明白他娘为啥不去再求求那个人。“你爹死哪去了,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不回来?”闺女都两天没吃饭了,也不见他着急,她闺女有这样的爹,还不如没有。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他咋不死外面,省的人看到他来气了。周卫东也不知道,八成还在地里干活吧。前两年,分地到户,他们生产队也把地给分了。叫他说,要是那地里能住人,他爹巴不得住在地里,不回这个家。此时的周向北,并没有在地里,而是在砖厂给人拉砖。“老周,快过来歇歇。”一个比周向北大了七八岁寡妇,手里提着一个热水壶,笑站在不远处,笑眯眯的冲周向北招手。周向北朝四周瞅了瞅,见没人注意,这才拉着板车,瘸着腿走了过来。他的腿,瘸的已经没有头几年那么严重了,刚来砖厂的时候,一个婶子见他穿的烂,头发也长的遮住了脸。就从家里给他拿了一身,她儿子不穿的衣裳,又帮他把头发给铰断了些,收拾出了一个人样来。之前就像臭要饭的。赵玉兰去地里没有找到周向北,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现她大姐找来了。“回来了。”赵水芹皮笑肉不笑的,身边还跟着她的儿子。坏了,这是来要债的。之前赵玉兰去榕城没有找到周文,回来后,赵水芹来找她要人。她没有法子,只能往后拖,让她大姐再容她一段时间。这不,赵水芹见她迟迟没有动静,怀了她孙子的那个女人,前几天跑到她家,说要把她儿子弄进去,再然后打掉她的孙子。这个女人真是太毒了,想害死她儿子和她孙子。“大姐,你们来了,咋不进屋坐?”赵玉兰见大姐脸色不好看,知道她是为啥来,这些天,她为了卫丽的事,给忙糊涂了。“卫东,你也是,怎么不给你大姨,哥,倒茶喝。”“少来糊弄人这一套,二姨,人哪?”赵水芹的儿子,杨疙瘩瞅了一圈,都没瞅到他的大表妹。听说他这个大表妹,在城里长大,还是个大学生咧。给那个傻子当媳妇,真是可惜了。上辈子,杨疙瘩把人家傻子姐姐的肚子弄大的事,是在周文的十八岁那年。赵水芹其实进城,是想和赵玉兰商量商量,人家想要换亲,这事咋办。当时她是想和赵玉兰借一大笔钱,给那个女人的傻弟弟买个媳妇。可赵玉兰说,她的大闺女周文十八了,也到了嫁人的年纪,就逼着周文嫁给那个傻子,这样不用借给大姐赵水芹钱了。因为周文的重生,让很多人的轨迹已经发生了大的变化。
赵玉兰和周向北失去了城里的生活和条件,间接的也导致了赵水芹一家的变化。可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时间比上辈子推迟了几年。“疙瘩,你听二姨慢慢和你说,咱先进屋进屋。”赵玉兰把人请进屋,又去灶房冲了两碗红糖水鸡蛋,给坐在炕上的母子俩人端了过来。喝了一口糖水,杨疙瘩的语气好了点,没有刚刚那样冲了。“二姨,也不是俺说你,那个女人现在都要把俺弄进去,还要打掉俺儿子了。你外甥俺都火烧眉头了,一直等不到你的信,你是咋整的?”“疙瘩啊,二姨也不怕你笑话。”赵玉兰掀开了自己身上的褂子,让外甥还有她大姐看她肚皮上青紫的印子。“大姐,你上次来,我没敢告诉你,你瞅瞅,这都是那个周老二他们打的,后背还有那。我去要人,没要到,还差点不能活着回来。”“你是他大嫂,他打你就打你了,还能杀了你不成?”赵水芹看着二妹身上的印子,觉得是她说话吓唬人。“刀子都贴在你外甥向东的脸上了。那个周老二就是个坏心肠的烂人,不知道从哪找来了几个流氓,还威胁俺们,说要是第二天俺们还不走,就捅死俺们。”赵玉兰想让她大姐可怜可怜她。可赵水芹压根不吃这一套,“那这事咋办,俺上次过来,你可是给俺保证了,说能把你大闺女找回来。听你这意思,人是没找到。”赵玉兰不是没找到,是压根没找,她已经不敢再去榕城闹了,怕那些狠人,真给她一刀子。她只知道那个周文考上了大学,连考上哪里的大学都不知道。“大姐……我也实在没法子。”“你没法子,你可不能没法子,你要是没法子,俺儿子咋办?俺那还未出世的孙子咋办?”赵水芹不愿意了,语气都变了。“二姨,你必须给俺想办法,俺可不想进去,要是给那个女人的傻弟弟找不到媳妇,她肯定会以流氓罪,让公安把俺抓进去。俺还这么年轻,俺娘可就只有俺这一个儿子。”杨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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