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里给她寄的新鞋,她还没有上脚,那个张月娥凭啥穿走?连声招呼都不打。“你和她关系这样好,她不就是穿了下你的鞋吗?”言外之意,是说李晴小气。这是庄二妹第一次学怼人。“我……”李晴被怼的张口结舌,只能一个人生闷气。学校大门外面,“王教授,那个周文柔柔弱弱的,山里艰苦的很,她能坚持住吗?别去了几天后,就闹着要回来,我看要不还是找个男同学吧。”同行的人忍不住劝王教授。“行啊,那你去帮我找一个和你水平差不多的人。”“王教授,你这不是为难人吗,他们都是今年的大学生,才上了一个多月的学,连最基础的都没弄懂,咋能找到像我这样水平的。”“找不到,那就少说几句。”其他人见王教授这样坚持带那个女学生,真想等进了山,看她懂啥。是不是金子,放到火里炼一炼就知道了。见周文提着箱子过来了,王教授他们一行人就出发了。这一行人,有十几个,里面也有女的,只不过很少,周文是她们中最小的。她们要走着去火车站,坐火车。走在街上的时候,就见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在街上晃悠着,像是在找什么人似的。街上人的目光纷纷看向她,她就像旧时代的女郎。“请问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抱着孩子的人,她抱着她出来晒太阳了。”潘乌雪问着人,她口齿清楚,旁人只觉得她穿成这样很好看,没有察觉出她的不对劲来。“没有看见抱着孩子的人啊,孩子多大?”“三个月,她长的很白,很胖。”潘乌雪在说她很白胖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很柔和。“才三个月,你怎么就让人把她抱出来了,这么小的孩子,晒啥太阳啊?”说话的是个大娘。“我……我不知道。”潘乌雪变的焦急不安了起来,“我不知道不能晒太阳,她把我的家玉抱走了……”潘乌雪一边问,一边朝周文她们走了过来,周文忍不住看了她两眼。“你有见过一个抱着孩子的人吗?我闺女家玉,被她抱走了。”“没有。”周文身边的罗芬芳摇了摇头,不知道为啥,她感觉这个找女儿的人,有点怪怪的。潘乌雪很失落,眼神看向了周文,在周文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周文也看向了她,心里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东西。一种伤感的情绪萦绕着她,她不知道是为什么。周文走了好远,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往后看了一眼,刚好那个女人也站在原地正往她这边看。然后她看到,那个女人的家人找来了。她是不是在哪个地方见过她,要是见过,她肯定会有印象才对。等周文坐上了火车,还没从那种奇怪的情绪中走出来。旁边挨着她坐的罗芬芳,看出了她情绪低落,忍不住安慰道,“咱这趟进山,是去找矿,条件没那么艰苦,别害怕,你叫我罗老师就行。”罗芬芳就像个老大姐似的。“罗老师,我不害怕。”周文见她误会了,也没多解释。
宋清河往泸城来了好几封电报,可一直没有收到回复。他把电话打到了学校,学校一看是军队里打出来的,连忙恭敬了起来。“宋同志,周同学……周同学好像是跟着王教授他们进山了……”周文她们一行人来到了偏远的山区,在村子里借了几间房子。把行李往屋里一放,白天就进山找矿,等晚上回来的时候,灰头土脸的,腿软的发抖。周文才来半个多月,带来的干净衣服都穿完了。脏衣服攒了一大盆,不是不想洗,一是没时间,二是回来的时候,随便啃两口又冷又硬的馍馍,然后倒头就睡了。累的压根没精力。“小周,以前是我小看你了。”当初在大学门口劝说王教授换人的那人,经过短短半个多月的相处,他对周文这个黄毛丫头的看法,彻底的改变了。以前只觉得她长的漂亮,压根不像能吃苦的人,说的不好听点,就是一个绣花枕头。要不是他相信王教授的为人,再加上王教授那么大年纪了,又德高望重,否则真会想歪。谁都没想到这个小周这么能吃苦,这些天,没有喊过一声累,硬是咬牙坚持下来了。并且懂的还很多,这令他们都诧异的不行。一个二十岁,刚上大学的小姑娘,怎么会这么了解矿石,后面一问才知道,人家在农场插队的时候,跟着一个姓徐的教授学的。尤其是昨个,王教授指着一种矿石,考他们,周文竟然是第一个说出来的。这下,他们这些人就再也不敢小看这个二十岁的女同志了。等周文拖着软绵绵的两条腿和王教授还有罗芬芳她们回来的时候,心里发愁的很,她闻了闻身上衣服的味,眉头微皱,嫌弃的不行。她已经没有干净衣服穿了,身上的这件是最后一身,已经穿了四天了。山上的土,杂草,蜘蛛网……想保持干净是很难的事。并且她的头发已经十天没有洗了,油的她已经习惯了。脸上蹭的黑乎乎的,钻山洞钻的,一双手更是从之前的细嫩,变成了现在的粗糙,厚茧。这身衣服,干脆再穿几天,周文叹了一口气。她现在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酸臭味,宋清河看到她,恐怕都认不出来。“小文同志……”别看王教授年纪大了,可依旧健步如飞,走着走着,他突然在前面停了下来,往旁边瞅了一圈,都没看到那个最小的同志。“王老师,我在这哪。”在最后面吊车尾的周文,忍不住举起了胳膊。“亏你还是年轻人,还不如我这个年纪大的哪。”周文拖着疲惫不堪的腿,小跑到了他面前,“给,这本笔记,借你翻翻。”王教授的笔记几乎没给过旁人,这次竟然主动给周文,是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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