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黄晓霞,偏偏有那心里那心里不舒坦的,“黄队长,晓霞有没有从县城医院回来啊?”原本热闹的氛围突然因为齐苗的这句话,冷却了下来。齐苗只知道这样说,会给这对新人添堵,可她忘了,这样说,明显是给黄爱国这个生产队队长难堪。黄爱国脸色有些僵硬,他笑了笑,瞅着她,“齐知青,你听谁说我妹子晓霞在县城医院的?她要是在县城医院,我这个当哥的咋会不知道?”“我听……”齐苗还要说啥,见周围这样的安静,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错了话,连忙把剩下的话咽进了肚子里。“晓霞是去走亲戚了。”黄爱国都没脸替她遮着,可又不能不遮。他今个过来,都感到脸烧的慌。把东西送到,不顾人的挽留,就急匆匆的离开了知青处。他遮也没用了,在场的人谁不知道他妹子黄晓霞喝药住院的事啊,底下早就传开了。听说那天是有人看到黄爱国背着他妹子黄晓霞往路口跑,最后搭上了拖拉机进城了,神色慌张的很。村子里刘大娘的亲戚有在县城医院上班的,就这样知道了。周文淡淡的瞥了齐苗一眼,齐苗立马缩了缩脑袋。“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宋清河走过来问她,俩人站的不远也不近,中间可以再站一个人。“你们俩人都登记了,怎么还这样的生疏,连个手都不拉啊。”有那乱起哄的男青年,非要让俩人当着他们的面牵手。宋清河面露尴尬,看了一眼身旁的周文,“你先忍一下。”宋清河的声音很低,只有他们俩人能听到,周文看了他一眼,她的眼睛很干净,干净到宋清河心中不由得有些心虚。他的手很修长,骨节分明,上面带着薄茧,握住了周文的手。周文的手很白,很软,皮肤很细腻,就像是一块软玉,宋清河压根不敢用力气。“这才对嘛,这登记了,往后就是夫妻了……”知青们正起哄着哪,吴英子眼尖,就见这个一向正经惯了的宋知青,脸色有些微红。刚刚宋清河的掌心,被羽毛似的东西,仿佛不经意似的挠了一下。酥酥麻麻的。他垂着眼,掌心又被挠了一下,宋清河身子一僵,这才看了身旁的始作俑者一眼。周文一脸的无辜,“你把我的手握疼了。”宋清河连忙松开了她的手,神色有一瞬间很慌乱。下午的时候,周文的东西都搬到了宋清河的屋里。这个屋子本来就是他一个人住,现在周文搬了进来,显得不那么空旷了。屋里原来盘了两张炕,其中一个炕已经不能住人了,宋清河住进来后,就把那张不能住人的炕拆掉了。他住的屋子,里面只有一张靠着窗户的桌子,桌子上堆满了书,椅子也只有一把。东西少而简洁,连个衣柜都没有,衣裳向来是装在一个随时拎起来就能走的皮箱里。炕上只有一床棉被,叠的工工整整的,可以看出主人很干净。屋里连个放洗脸盆的架子都没有,他一直过的就很凑合。现在多了一个周文,不能再这样了。昨个晚上,宋清河就找木匠,又订了一把椅子,和一张桌子,还托人去买了一面女同志用的镜子,以及缺的东西列了一张单子。屋里也渐渐的有模有样了。周文的东西多而杂,正好和他一反。原本只有一床被褥的炕上,也多了一床。周文的被褥是家里寄来的,用的打好的棉花。被罩床单都很素净,没有铺最时兴的那种大朵牡丹花的或带着双喜字图样的床单。
盘的这张炕怎么说哪,不算大。和周文之前与王红梅睡的那屋里的炕差不多大小,当时她们俩人躺在炕上,铺盖都折起来了一半,再加上俩人都是女的,挨得近也没事,就刚刚好。现在这张炕上,铺着两床铺盖,就显得有点多余。“你们为啥还铺两床?”吴英子看着炕,主动把其中一床的铺盖帮她们卷了起来。屋里只有周文,她没有阻止。等宋清河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吴英子王红梅她们已经离开了。宋清河见床上只有一床被褥,在屋里环顾四周,才在桌子上看到另外一床被卷起来的。“以后怎么睡啊?”周文故意刁难他。“我……我在地上打地铺,你睡在炕上,咱俩之间再挂一个帘子,你看行吗?”宋清河想的很周到,生怕周文感到不舒服。“行……”周文不急,现在天还没那么冷,他可以睡在地上,等到了冬天,看他怎么办。“我要换睡衣了。”周文坐在炕上,抬眼看着他,声音柔弱的很。宋清林连忙走了出去,顺便关上了屋门。等屋里那道声音再响起来后,他才转身推门进去。屋里烧着煤油灯,光线黄黄的,映在人的脸上有一种朦胧的美感。宋清河的目光从周文身上仿佛不经意似的划了一下,然后就移开了。周文穿着一身浅绿色的睡衣,衬的她皮肤雪白雪白的。白天盘的头发也披散了下来,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脸颊两侧,眉眼间透着一股子羸弱的娇态。周文见他不看自己,只背着她,在对面整理他的那些破书,她脸色有些阴沉。难道是她装的不够温柔?宋清河收拾好书后,就在地上打起了地铺,这是他第一次睡这么早。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等周文醒来的时候,宋清河已经不在了,并且地上的地铺也给卷了起来。……双水村,赵玉兰的大姐赵水芹又来了。按理说,周向北和赵玉兰还有家里三个已经长成大人的儿子闺女,她们一家都挣工分。日子过的再窘迫,也不会平常连块豆腐都舍不得买。当年她们去榕城投奔王翠芬他们,可王翠芬压根不愿意原谅她们,她们一家子只能灰溜溜的在双水村落了户,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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