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是懒的说,对面这俩人她认识,上辈子插队,就是和她一个农场。这个齐斌,和当地的姑娘处对象,把人家弄大了肚子,他通过高考返城了,没有管人家。周文比齐斌走的晚几天,亲眼看到的,那个姑娘家里把姑娘吊起来打。“小文,你吃不吃罐头,我这有罐头。”齐斌从网兜里掏出了一罐黄桃罐头,这个时候黄桃罐头还算稀罕,可对于周文和王红梅来说,很寻常。“麻烦你叫我周文。”周文拉着一张脸,他递过来的罐头,连看一眼都没看。“行……”齐斌讪讪的把罐头收了回去。“哥,她不吃给我吃。”齐苗一把把齐斌手中的罐头夺了过来,用对着瓶子,喝了一大口的糖水,然后用筷子夹起了里面的黄桃吃。从上火车一坐下,齐苗就注意到斜对面坐着的周文。女同志格外注意比自己更漂亮的人,对这种人有一种天生的敌意,就算对方啥也没做。“那你吃不吃面包,我这有面包。”榕城是有面包厂的,一般供销社里有供应,像齐斌手里拿着的这块老面包,两块二一块,可不便宜。“不吃。”周文脸都没扭,她看着窗外。齐斌见周文对自己的态度很冷淡,他说不出的沮丧。火车要等第二天天亮才到站,他们是下午坐上的火车。五六点的时候,罗学工把他娘蒸的包子分给周文和王红梅,王红梅也拿出了从家里带来的煎饼,她妈是山东人,做的一手好煎饼。这个天热也放不坏,更何况天气已经不咋热了。还有她妈做的酱,这个要抹着酱吃才好吃,然后她又打开了一个油纸包,里面装着切好的烧鸡。周文拿出了巷子里人送的橘子味汽水,还有橘子,以及煮鸡蛋,还有她奶做的一罐子糟鱼,这个吃起来又鲜又辣的。那个不大的桌子上,堆满了东西。王红梅吃了一口周文奶奶做的糟鱼,整个人都精神了。原本坐火车坐的蔫蔫的。他们仨吃着他们的东西,对面齐斌和堂妹齐苗没滋没味的啃着手里的面包。用王红梅的煎饼卷了这个糟鱼吃,很好吃,或者抹了酱,再卷上烧鸡。馋的这个车厢的人,都在问啥味。罗学文吃的不亦乐乎,他妈和刘小娥是在一个厂子的,就以前一块烫头发的那个。之前他就常听他妈说,王师傅做饭有多好吃,他一直没机会吃,这次终于能吃上了。“罗学文,给你。”罗学文坐在最外面,不好拿,都是王红梅卷好了递给他。“女同志,看你们吃的这样香,我拿包里的香肠能不能和你们换点那个糟鱼吃。”挨着齐苗坐的是一个中年人,手里拿着火车上卖的三毛钱一份的铝制饭盒盛的餐饭,下面是大米饭,上面盖着青椒炒肉丝和炒白菜。他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两根用油纸包着的香肠,想换点糟鱼吃,他早就馋的受不住了,刚刚见那个小姑娘一打开,他就瞅着她们仨吃。“给你鸡腿吧,这糟鱼吃完了。”原本就是装了一小瓶子的糟鱼,是王翠芬准备给周文路上吃的,就没装多少,怕路上带着沉。“我不爱吃鸡腿,我就爱吃你们这个糟鱼,这个瓶子你们还要不?不要的话,让我拿来拌米饭吃。”男人经常出差,肚子里不缺油水,就馋这一口,见小姑娘谁不要了,他连忙拿了过来,进瓶底还有不少碎糟鱼哪,喜的不行。把饭盒放在了腿上,用筷子扒拉瓶子里残留的糟鱼渣子。齐苗往男人这边瞥了好几眼,瞧不起他的同时,又忍不住好奇那糟鱼到底有多好吃,是啥味。“这酒糟鱼做的正宗啊……”男人拌着糟鱼,没一会儿就把饭盒里的米饭给干完了,他掏出手绢擦了一把嘴,忍不住感慨,好多年没吃过这样正宗的糟鱼了。一点都没有鱼腥味,糟而不烂,油脂细腻绵香,吃了让人还想吃。可惜瓶子里没有了,他甚至还问周文还有没有这糟鱼了,他想买点,可周文哪里还有。有一坛子糟鱼正在路上寄着,还不知道啥时候到。男人可惜的不行,
“你们是到南岭插队的知青吧?”“对。”“那个地方又穷又苦的,你们这小胳膊小腿的嫩秧子,到了地方可有得受了。”男人看着像是很了解那个地方似的。周文看了他好几眼,觉得他莫名的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老哥,你这是瞧不起我们啊,不就是种种庄稼吗,简单的很……你去不去厕所。”罗学文和对方勾肩搭背的去厕所了,一路上,还问老哥是南岭哪的人。一路上,熟了起来,男人还从包里掏出瓜子,请他们嗑瓜子,他吃对方的橘子和汽水,还有黏豆糕。这个黏豆糕是罗学文带的,吃着糯糯的很,还带着一股子苞米面的香味。齐斌见这个老男人和他们三个说到一块去了,脸色有些不好看,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让让。”从男人身边过的时候,故意把他放在地上的走道侧边的包给踢倒了,包里的红枣撒了一地。“真是对不住,没有看到你的包放在道上了。”齐斌嘴里说着道歉的话,却没有弯下腰帮着男人捡滚在地上的枣子,他说完这话就去厕所了,还是罗学文,王红梅,以及周文他们帮男人捡着枣。男人要去捡齐苗脚边的枣子的时候,也不知道齐苗是不是故意的,一脚把枣子踢到了前面的坐位下面。男人直起腰,瞅了这个女同志一眼,没有和她计较。枣子捡完后,男人把包用手提着,拉上了上面的拉链。“这是谢谢你们仨……”“没事没事。”正说着哪,齐斌上厕所回来了,他挤了进来,闭上了眼,就像刚刚没事发生一样。罗学文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人怎么这样啊。男人示意罗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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